小桑她娘是被强迫的。
不只是小桑他娘,还有村子里其他的女人,她们都是被强迫的。
但说是被强迫,其实有个别寡妇也是乐意的。
因为那些军士会付给她们报酬。
能出来找女人的都是那些军士中的一些头目,一般的士兵不允许这么做。否则几千号士兵都这样,那他们就要乱套了。
小桑娘也被乌金国的军士塞了一些钱,但她宁可不要。
可是她们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她一个柔弱的女人除了顺从还能怎么办呢?
她如果反抗不顺从的话,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死了没关系,但她舍不得她才十岁的儿子就这么被残忍的屠杀了。
孙老伯攥紧了拳头:“在他们乌金国的话里,他们把这样的女人叫做慰安妇,畜生,一群畜生,这根本就是……”军妓。
他老泪纵横:“可是我没用啊,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恨不得把进我家的人砍了杀死,但他们是头目,今晚进了我家没回去,明天我一家就都要被杀死。”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人太多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次伤害小桑他娘。这孩子心里也苦,也难受。”
“景大夫,我知道你肯定会不耻这样的行为,但是老头子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好吗?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啊。”
“…………”看着流泪的老人,想到小桑娘的温柔,想到她脖子上的伤痕,景喜感到震惊又愤怒。
齐军的正规军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群该死的乌金国人!渣滓!垃圾!
可愤怒同时她也很难过,原来自己探究和不解的眼神,也给他们造成了心灵上的伤害。
她微红了眼,心里憋的慌、堵得慌:“我很抱歉,我真的非常抱歉。”
孙老伯又抹了抹眼睛:“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你的那身男装已经洗干净了,回头让小桑娘再给你缝补一下,你以后就穿着那身衣裳吧。等时机到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你们也走对吗?”
“嗯,”孙老伯压低了声音,“这几趟我一直偷偷的在往山里带粮,等时机到了我们全家都走。我会打猎,只要离开这里,随便找个山头扎进去,想必也不会饿死一家人。”
“不会的,”景喜看着孙老伯,“如果我们能顺利出去话,那你们就跟我一起,我夫家有些人脉,肯定能给你们一家找到容身之所的。”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帮我们吗?”孙老伯热切的看着景喜。
景喜郑重承诺道:“老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救了我的命,我还要还你们的恩情呢。”
“好,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景大夫。只是……”孙老伯叹了口气,“我和小桑出门上山还是比较容易的,就是小桑她娘,她一个女人不好出去。你也看到了,村子里到处都是乌金国的士兵。”
“这一点确实棘手,现在又多了一个我。我们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对了,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我和小桑容易。小桑他娘的话,我们是打算让她假装掉进江里,泅水走。”
“那风险也太大了吧,这里的江水那么急。”
“这两天是最好的时机,再就要下雨,江水要涨了。”
“……”景喜忽然反应过来了,“你们原本就是打算这两天走的吧?”
孙老伯看了看天:“还会有机会的。”
景喜明白,因为救了她,他们放弃了最近的时机。
小桑娘,还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