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心想那瓶药一定是在刚才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院子里。
他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景喜向他伸出了手。
“你在找这个吧?多亏了这个瓶子我才认出你,不然刚才那一刀真要砍你脖子上了。”
盛廷沉默的接过了瓶子,把药粉洒在了景喜的伤口上。
伤口接触到药粉,又是一阵突来的痛疼,景喜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药粉洒了一些。
盛廷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很干燥,轻轻一握就控的很紧,这下景喜的手就没法动弹了。
盛廷一边撒药粉一边说:“你又救了我一次。”
“是祥云。”景喜微微笑着说,“这是你儿子精心为你挑选的药瓶子。那么多药瓶子,他选了个最亮眼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你疏忽了,你没有把上面的字条摘下来,如果让乌金国的人看见了我们的字,岂不是会惹上麻烦。”
盛廷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说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喜抬眼看他,他却心无旁骛的在替她包扎。
“你怎么不问我们为什么要杀那个士兵?”
盛廷缠布条的手顿了顿:“他欺负你了?”
“没有,不过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是,我潜伏在这里已经六天了。”
景喜朝外看了一眼,隐约听见孙老伯他们还在堂屋那边做清理工作,便压低了声音。
“你应该也知道了这里是打开幽南谷的另外一个切口吧,我本来是打算回去报信的,刚才正在和他们一家人商量上山出逃的细节。
结果被一个找上门的乌金国士兵听见了,他拔刀伤了人,我们只好把他灭口了。之前我不知道你带人是来了这里,我很担心自己回去的不够及时。
但是现在我见到你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周全的计划,我就放心了。我可以放心的,对吗?”
盛廷停下了包扎的动作,一错不错盯着景喜:“景喜,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说不到三句正常的话,这人又开始冷冰冰了。
景喜皱眉,晃了晃手示意他继续包扎,同时声音也冷了下去:“家国存亡,匹夫有责。”
盛廷咽了下喉咙,放开她已经被包扎好的右手:“这很危险,非常危险!”
“我知道。”
盛廷皱眉看着她,她也在看他。
片刻后,盛廷收回了目光,舀了盆干净的水放在了桌面上。
“到我了。”他说。
景喜嗯了声:“上衣脱掉吧。”
盛廷依言将衣服脱了下来。
这不是景喜第一次为他处理伤口,可每次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她心里还是会有触动。
她觉得他很可敬,也很不容易。
她轻轻的替他擦拭伤口,第一下的时候他动了一下,后面就再没动过了。
“不管怎么样,孙老伯一家都是要逃出去的,你知道那些人每天晚上都会对这个村子的女人做些什么。”
“他们出不去了。”盛廷垂眸。
景喜皱眉抬头:“为什么?”
“两天前军中一个将领一|夜未归,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应该已经死了。”
“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