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城还会有战争吗?”
“看似太平的盛世,也总会有人站在黑暗的阴影里,满手血污。”
“是吗?……是啊。”景喜自问自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明明,是很干净的呢。
但是又不干净了。
……
新一天的太阳升起来了,光明再次降临在这一片土地。
孙老伯和小桑娘他们一家人都在收拾行李。
因为盛廷已经派人和通知过这一带的居民了,想继续留在这里生活的他们不会阻拦,但是炎城非常欢迎他们的加入。
齐王要一座空城没有用,他要人,要生产力,要赋税,所以盛廷的人花了十二分的精力在游说。
并且效果不错,大部分人都愿意从深山中迁移出去。
靠山吃山,孙老伯是个猎人。
他珍惜自己的捕猎工具,大大小小的每一件。
但是他没有办法将那些陪伴他几十年的老伙计全部都带走。
景喜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孙老伯正看着一把弓出神。
直到景喜走到他眼前,他才回过神来。
孙老伯看了景喜一眼,笑了下:“很合身,但你比他还要瘦一些。”
孙老伯说的是景喜身上的衣服,那属于他已故的儿子。
因为景喜的衣服又脏又破,现在已经不能穿了。
景喜在孙老伯对面的一截木桩上坐了下来,看了眼早已被摸的发光的弓身,问道:
“有些年头了吧,可以带去炎城,闲暇的时候去山上转一圈,猎只兔子什么的。”
“是啊,有些年头了。我儿子用过的,已经三十多年了,不打算带走了。就留给他吧,就放在他的坟头。
其实我根本就没用弓箭打过猎,我的腿,还有我儿子的一只眼睛,都是三十多年前被乌金国人射坏的。
曾经我和我儿子都想报这一箭之仇,但我们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你要试试吗?拉弓射箭。”
“我可以吗?”
孙老伯把弓和箭都给景喜递了过去。
景喜接了,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因为这不是她的那一把。
她的院子里有个靶子,她每天都会练习射箭。
……
盛廷和他的人换上了乌金国士兵的衣服,守在出山口,在外人看来好似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正午时分,先前进山的那三百多人回来了。
一个个的满载而归,身上都挂满了猎物,隔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说笑声。
早在他们回来之前盛廷就已经得到了情报,于是早早的给每家每户下达了紧锁院门的命令。
只等那三百多人进入他们的包围圈。
但毕竟盛廷带的人里有很多生面孔,村子里家家户户又反常的将院门紧闭着,乌金国人最终还是发现了端倪。
然而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大部分人都被围困住了,只剩下队伍最末的几十人逃出去。
盛廷将包围圈缩小后,紧急抽调了一个小队去追剩下的乌金国士兵。
他下的命令是‘格杀勿论,一个也不许放过’
平均每人两到三个人头,并不是很难的任务。
只是没想到追杀到最后,林子里忽然又蹿出了另外一队乌金国士兵,一下子打乱了小队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