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我知道你们今天请我过来不光是为了看病,应该还和孩子有关吧?”
那婆子顿了顿,道:“景大夫心细如发,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您。”
面对那婆子的恭维,景喜随意扯了扯嘴角:“想必这件事情你们夫人也知道了吧?”
“是的,这些年来夫人一直都在暗中打听小公子的消息呢。”
“那季大人呢?他不知道吧。”
那婆子脸上陪着笑:“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所以并没有叫我家老爷知道。”
她说完,又有些紧张的看向景喜:“景大夫,老婆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景大夫务必答应。”
“你请讲。”
“万一……若是我家老爷问起,还请景大夫不要提孩子的事情,只说是给我家夫人看病就好。”
那婆子这样说,景喜哪里还不明白。
当初杜盈娘和盛元流落在外,很有可能是季大人这一家之主做出的决定。
景喜便点了点头:“你请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
季大夫人已年近五十,大概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面色有些差,眼角也有了一些细纹。
但从她的五官来看,不难想象她年轻时的卓绝风姿,和白露很像。
见过礼后,景喜在榻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大夫人,请将您的右手伸出来,我要给你把脉了。”
季大夫人靠坐在榻上,声音温和:“吃了许多年的药,一直也不见好,久闻景大夫盛名,所以就冒昧的将你请了过来。”
景喜将脉枕垫在了季大夫人的手腕下面:“我先来给夫人号号脉。”
季大夫人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暗暗的打量着景喜。
景喜号过脉后,又问了季大夫人一些症状。
季大夫人一一答了,景喜听后,心中了然。
又问:“不知道夫人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药,药方子能不能拿来给我看一看?”
“当然可以。”季大夫人说着,便使了人去拿以往的药方来。
景喜接过来认真仔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
“请夫人继续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吃吧。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夫人长年累月思虑过重,吃药并不能根治夫人的心病。”
“是啊,”季大夫人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吃药有用的话我早该好了,可见我这病是药治不好的。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到我。”
景喜知道,她这是要谈孩子的事情了。
于是她将脉枕收回:“请夫人明言。”
季大夫人微微坐直了身子:“你认识杜盈娘吗?”
景喜点了点头,杜盈娘去世已经好几年了,在鸠城,知道盛元这孩子的人没几个知道有关他亲娘的事。
此时季大夫人开口便提杜盈娘,可见两者之间必然有关系。
“我认识她,不过几年前地龙翻身的时候她就没了。她是为了把孩子从坍塌的房屋里救出来才被压死了。”
“什么?”季大夫人惊了惊,“她竟然是为了救孩子被压死的?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