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廷来了。
既在景熹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景熹自然是不想见到他的,可最终还是忍着腹痛去了。
不然怎么办?
总不能又叫自己的夫人去见个外男吧,那他以后也不用每天顶着一头白头发出去了,换成绿色的最好。
心情烦躁的去了前院大厅,景熹远远的就看见了盛廷。
按说他在鸠城置办的这所宅子虽然和气派两个字沾不上边,但绝不算是矮仄的。
可怎么那个盛廷往他家大厅一站,就显得他家的大厅那么小家子气了呢?
此人实在是太过挺拔了,在那里像一座宝塔似的杵着实在是碍眼。
景熹加快步伐走了过去:“盛将军来了,怎么不坐?是我家下人招待不周吗?”
“不是,”盛廷看向景熹,仔细看的话,他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个极浅的笑容,“我在这里等你。”
景熹淡淡瞥了他一眼:“奇怪,盛将军怎么不叫我云阁主了?”
盛廷微微蹙眉看他:“那云阁主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景熹横了他一眼:“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女大夫,我是云暮雪,读书阁的云阁主!请你自重!”
“…………”盛廷的薄唇紧紧抿成了一线,“前几日我已经见过姜大夫了,他认识很多南地的名医,也已经与他们通过信了,他们不日便会抵达鸠城,到时候”
“住口!”听到这里,景喜怒不可遏,“我没病!你要是有病的话你就吃药,等病好了再出来活动。”
盛廷背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沉默片刻后道:“祥云很想见你,你多少也要给孩子一个机会。”
“什么祥云乌云,每天这么多人想见我,我每个都要见上一见不成?你让我给你们这些人机会,难道你们就不能也给我一个清静的机会吗?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请离开我家。”
景熹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起有关女大夫的一切!
一提到女大夫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差。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任何和女大夫有关系的人。
他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出大厅,他就又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回过了头,皱着眉隐忍的问:
“听说昨日盛将军与我夫人见过面,不知道盛将军和内子都聊了些什么?”
盛廷看着他:“看来云夫人并未将此事告知于你。”
“你什么意思?”景熹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我面前炫耀吗?”
盛廷没接这个话茬,面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我今天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哦?”
“云夫人已经把有关兵器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们想嫁祸给观察指挥使季龄。你们隔壁院子里住的就是当年云将军赠给季龄次子的一双妾室。
那些兵器是你们用计从云将军那里调换来的,如今你们便是想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兵器藏于季龄次子外室的院中,我说的对吗?”
事实上,从盛廷开始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景熹的脸色骤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