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娘亲,祥云惊呆了。
他既兴奋又委屈,抱着景喜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娘?你是我娘吗?你不是那个阁主了对不对!你真的是我娘!呜呜呜,娘,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是,我是,我是你娘。”景喜蹲下抱住了祥云,所有眼泪都没入了祥云肩头的衣料里。
“我的好孩子,娘也很想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
景喜将孩子抱的紧紧的,仿佛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祥云把她抱的更紧,她都觉得呼吸困难了,但却舍不得松开。
四喜紧接着也从房里出来了。
和她一起的还有遥山,遥山的手里还抱着个睡眼惺忪的孩子。
景喜一眼就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了。
她看着看着,再次泪目。
“主子,真的是你吗?”四喜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景喜跟前。
祥云不需要人提醒,懂事的放开了景喜,笑着对四喜说:“四喜姨,这是我娘,不是那个阁主了,她真的是我娘。”
“主子!您受苦了。”四喜哭着在景喜面前跪了下来,“是奴婢没用,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主子,让您受苦了。”
景喜抬手抹眼泪,又去扶四喜。
她还没来得及将人搀扶起来,一旁的遥山就又跪下了:“主子,是属下无能,没能早日寻回主子。”
“快起来吧,我没有受苦,这也不是你们的错,这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完全不需要自责。”
景喜扶了四喜起来,笑着对她说:“快叫你家遥山起来。”
她说着,又往旁边走了两步,停在了胖嘟嘟的小团子跟前,问四喜夫妻:“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吗?”
“嗯,”四喜也跟着在小团子身前蹲了下来,逗孩子说话,“忆水,快叫主子。”
“叫什么主子,别乱教孩子。”四喜摸了摸小团子的小脑袋,“乖,叫姨。”
忆水才两岁,说话还不太利索,只会伸手叫‘娘’,往四喜的怀抱里扑。
景喜看着孩子小小的背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你们给孩子取名叫忆水啊。”
四喜含泪点头:“嗯,纪念近水。”
“好,”景喜不住点头,“好。”
她站了起来,四处打量着她的家。
她的景宅此刻灯火通明,可是隔壁的慕容府却是漆黑一片。
她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人的陪伴了。
“三年,”景喜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寂寥之意,“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转眼,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景喜站在那里,肩上白发被风吹了起来,狂乱的舞着。
她的头发比在场年纪最大的老人白的还要整齐,可是一张脸却又比在场的任何一位都要艳丽。
她站在众人之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祥云像是担心她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立刻上前去抱着不肯撒手:“娘,娘你不走了吧。”
景喜低头看祥云:“嗯,不走。”
“景喜!”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声,景喜闻声回头望了过去。
白露走的有些急,夜里又黑,她一时不察几乎被自己的裙角绊到。
宣胤就在她身旁,迅速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这才避免了她摔跤,他看白露的目光霸道又温柔:
“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他们夫妻二人这样秀恩爱,景喜真心替白露感到高兴。
她牵着祥云的手朝前走去,迎了迎,弯腰拜了了下去,规规矩矩的说:
“见过世子,见过世子妃。”
那样熟悉的口吻……白露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真的是你景喜,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景喜笑着看向白露,眼神平和而温柔:“世子妃别来无恙吧。”
白露看着眼前这个和昨天截然不同的人,也笑了:“不敢有恙,还想活着等你回来呢。景喜,你能回来真好。”
景喜已经听芳杜若说过了,她消失的这三年里白露一直都很自责,于是她便笑着打趣白露:
“我知道,不然你就要内疚一辈子。现在好了,你只需要内疚这三年。”
白露心中本是十分自责的。
可不知怎的,听景喜这样说,她的心境忽然就开阔了许多。
“还说!三年时间也太长了吧,我都快要被折磨死了。”白露上前握住了景喜的手。
景喜轻轻抱了抱她:“白露,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