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俞敬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人家说的没错,有病是得治,“可是景大夫,您这病若是治好了,那跟杀了我们阁主就没什么区别了啊。”
景喜微愣,原来俞敬是为了这事而来。
她皱起了眉头:“我明白了,俞坊主只认景阁主,不认我。你想‘他’长存于世,可若叫‘他’占了这副驱壳,那跟杀死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大夫,我没有想要至您于死地,”俞敬慌不择言的解释着,“难道就没有两全之法吗?和以前一样不行吗,该是我们阁主的时候就是我们阁主,该是景大夫您的时候就是您。”
“俞坊主,此事并非我能控制的。况且以往我的意识一月之中只有一到两天是清醒的,难道这对我来说就是公平的吗?你心里应该清楚,‘他’才是后来出现的那一个。”
“可是我们读书阁不能没有阁主,景大夫能代替我们阁主吗?”
“我不能,”景喜眉心紧紧皱着,“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做的那些事情我根本就不会去做。
至于读书阁,我想还是和上次我与俞坊主交谈的那样,慢慢交接出去,在此期间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可以跟你回洛城去配合你。”
“景大夫,”俞敬低垂着脑袋,“之前您也了解过读书阁了,你应该知道读书阁和阁主对我们这些无家可归和四处逃亡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不能就这样失去阁主。”
“那你应该也看见我的家人和朋友了,他们也不想失去我。”景喜长叹了口气,“从前因为某种原因我确实是崩溃过、软弱过,可是我现在又活过来了。”
“……”俞敬依然垂着眼,良久之后,他忽然红了眼问了景喜一句,“难道我们阁主就不配活在这世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