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敬:“……”曹长林这小子有两下子啊,闻一哭着闹着要跟在人身后都没奏效呢。
不过景喜还是拒绝了:“不必了,我才刚回来,家里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那阁主日后有什么吩咐就请尽管使唤我,”曹长林说话很讨喜,“我跑的快,随传随到。”
景喜在曹长林期盼的眼神下点了点头:“年轻真好。”
随即话锋一转,看向了盛廷:“盛将军可还有其他要商议的?”
盛廷朝景喜微微颔首,随即看向俞敬:“此次能得读书阁相助,是南地之幸。此外,盛某还另有一事求于俞坊主。”
俞敬微微蹙眉:“盛将军请讲。”
盛廷凝眉道:“此前和俞坊主定下的玄铁宝剑,不知可否加快锻造?”
“……”俞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神色复杂的看向了景喜。
景喜感受到了来自俞敬的目光,神色平和的站了起来,向俞敬行了一个平辈礼:
“不知俞坊主可否加快锻造进程,那把宝剑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当然可以!”俞敬立马也站了起来,回了一个大礼,“既是景大夫和盛将军所求,我自当竭力完成。”
景喜微微弯起嘴角:“有劳。”
“景大夫太客气了,我回读书阁后,长林会接替我留在这里。”
……
“你对那间书房很熟悉?”回去的路上盛廷问景喜。
景喜目视前方,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我也说不清楚。你们那边呢,世子之后有什么打算?”
盛廷见她转移了话题,便没再继续追,只顺着她的问题答道:
“宣帝疑心深重,宁可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走一人,极有可能会舍弃季龄这颗棋子,构陷他与齐王意图谋反。
但造反事大,季家绝不会无故担下这种诛九族的重罪,朝中必会有人从中斡旋。季家百年大族,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就算是宣帝也会有所忌惮。
他们想把季龄摘干净,南地也不想担上这莫须有的罪名,能够明哲保身已经最好的结局了。”
景喜皱眉:“可如今南地早已成为宣帝肉中之刺,时刻想拔之而后快。这次利用季龄也不过是堪堪逃过一劫罢了,这种制衡之术又能用到几时?”
盛廷闻言,微微勾起了嘴角:“宣帝的肉中之刺又何止南地这一根,各路藩王都是他的眼中钉。楚王好剑成痴,此番托俞坊主锻造的玄铁宝剑便是赠与楚王之礼。”
“原来如此,”景喜略有所感,“看来这三年北地也不太平。”
“不光是北地,边境也不安稳。”盛廷道,“乌金国的太子阿苏勒主和,但三皇子阿克青却主战,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们内斗不断,
如今阿克青隐隐有将阿苏勒取而代之的趋势,这时候和朝廷撕破面皮,我们只会腹背受敌。”
“阿克青……”提及此人,景喜狠狠皱起了眉头,“阿苏勒比此人更适合当国君,而且他当国君对我们更加有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阿苏勒。”
盛廷闻言驻足,他看向景喜,语气认真而严肃:“这很危险,且未必可行。”
景喜点头:“我知道,我只是先提出这个假设,其余可以从长计议。而且我现在状态很不稳定,我急需要解决身体上的问题。”
盛廷皱眉:“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简单的不舒服,”景喜叹了口气,“之前没有告诉你,其实我能感觉到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在抗争,目前我首先要要做的事情就是和‘他’好好谈一谈。”
盛廷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景喜捏了捏眉心:“你帮帮我吧盛廷。”
盛廷看她:“我要如何才能帮你?”
……
傍晚时分的火烧云绚丽无比。
盛廷在郊外择了一处荒地,和景喜一起拾了柴。
他们砍了不少枯树枝,堆起来已经快有半人高了。
景喜把手中最后一摞树枝丢了上去,又去池塘边上洗了手,随后起身问盛廷:“这么多应该够烧一场熊熊大火了吧。”
盛廷将掖起来的袍角放了下去,再次确认:“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愿意引火让‘他’出来,可‘他’不一定愿意换你回来。”
“若果真如此,那就等下月十五吧,这种病症往往是有规律可循的。”景喜皱着眉头,“况且这场大火也不一定能把‘他’唤出来,这不过是我侥幸一试罢了。”
盛廷点头:“你想好了就行。”
景喜笑了笑:“那我们先吃点东西吧,等天黑了以后再点火。”
刚才进林子拾柴的时候摘了不少果子,此时刚好可以用来果腹。
景喜正要拿果子去水边洗,盛廷却先了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