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景喜。”
“景喜啊……”景熹低声喃喃着。
忽然她站了起来,随即又低头开始打量起她身上的衣着。
她身上这套男装朴素的紧,半旧不新,果然不是她以往低调奢华的风格。
“……穿的这是什么东西。”她有些不屑,抬脚随意踹开了脚边的石块,漫不经心道,“听盛将军话里的意思,这次还是你们主动召我出来了?”
盛廷还是有些不习惯,明明不久前他和景喜安静的看着夕阳,可现在忽然就变了一个人,他皱眉回了他的话:“不错。”
“是吗?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人和亲友身边,你的景大夫竟然这般大度,还能容我回来吗?”
景熹说着话的同时也眯着眼睛在打量盛廷,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想在这个男人的表情里找到些阴谋的蛛丝马迹。
盛廷察觉到她目光不善,皱起了眉头。
明明是一个人,前后竟然差了那么多。
他道:“景阁主实在无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景大夫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她断然是不会把人沉在井底的。”
把人沉在不见天日的枯井里,再在井口压上一块巨石,最后再制定一个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暗号那是她的杰作,一般人可是想不到的。
景熹并不以为耻:“是我干的没错,我知道我为达目的是有些不择手段了,可盛将军是战场上带兵打仗的狠角色,总该不会没听说过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吧?”
“自然是知晓的。”盛廷心知自己与她是来谈和而不是谈崩的,遂缓和了语气道,“她有些话想和你说,托我交封信给你,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好啊,待我看过之后再做决断。”景熹单手负在背后,朝盛廷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盛廷将信从怀中拿出来递给了景熹。
为了看的更清楚些,景熹又朝火堆靠近了几步。
她拆开信封,展开了那张薄薄的信纸。
才看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朝盛廷的方向扬起了信纸:“就这么薄薄一张纸,就这么寥寥几行字?”
盛廷蹙眉,有些担心她一不小心就会把那张纸掉进火堆里。
至于信的内容,他并不知情,他无话可说。
景熹收回了手:“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原来你的景大夫也不是事事都会告诉你。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喜欢她吗,怎么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你们的那个儿子很喜欢他娘,黏着我喊娘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可是你……”
景熹摇了摇头,话只说了一半,似笑非笑的看着盛廷。
盛廷转眸与她对视:“景阁主不是一向把自己和景大夫分的很清楚吗?祥云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也分不清。但我与景阁主一样,我看你们,泾渭分明。”
“原来如此,”景熹笑了笑,“盛将军喜欢景大夫,但却不喜欢我,即便我们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过我怎么觉得盛将军是在一厢情愿呢?”
“没想到景阁主对景大夫这样好奇,景阁主请继续努力,我相信假以时日景阁主一定会想起从前的一切。到时候景阁主就不必这样无端猜测了,一切自有答案。”
“……”景熹淡笑的嘴角渐渐拉平,明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女大夫,他竟然盼她早日恢复记忆彻底变成那个女人。
这不是在咒她死么?
她不想再和这人扯嘴皮子,目光再度落在了那张薄薄的信纸上。
草草扫了一眼,她发现整封信去头掐尾,总共也不过就两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