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梅太妃领人去了玉箫殿,说要兴师问罪!?”
眼瞅着前来报信的小宫娥急急点头,年轻的帝王哪里还坐得住?
这个梅太妃,他待她客气,她还真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小辈了!?竟敢欺负到涵玉的头上!
想也知道这一回定是“来者不善”,厉无刃顾不得多作思量,匆匆穿上外衣,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玉箫殿。
一进门就瞧见三十多岁的妇人反客为主地位于上座,而他昨夜里搂着的温软娇躯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厉无刃只觉一股火气“噌噌噌”地往上蹿。
伴着一声“皇上驾到”的唱喏,他脚底生风地跨进了门槛,强忍着径自将人扶起的冲动,沉着脸行至那不速之客的身前。
“见过皇上。”
“梅太妃此举何意?”
他二话不说,直奔主题,不免叫趾高气昂的妇人面色一凝。
“皇上,这玉妃随驾出宫,却没有照顾好皇上,令皇上落入险境还负了伤,本宫身为太妃,自然要替皇上教导其为妃之道。”话虽如此,梅太妃还是及时缓了脸色,不慌不忙地道明自个儿的来意。
可惜,厉无刃素来知晓她的心性,又哪里会听得进她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
“令朕遇险负伤的是刺客,不是玉妃。有些话,梅太妃还是想清楚了再说。”
冷冷的话音落下,三十有几的妇人当即一怔。她不是没想过,皇帝约莫会偏袒堂下的女子,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一现身就语气不善地警告了她,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身为先帝宠妃,妇人的脸面有些过不去。她绷着脸,直视着这位高她一个脑袋的帝王,半晌说不出话来。厉无刃见她没能反驳,也不跟她废话,这就回身走到肖涵玉的身侧,亲手将之扶了起来。
“所谓的‘为妃之道’,便是让朕满意。朕觉得玉妃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所以,这里还轮不到别人来越俎代庖。”
他冷冰冰地扔出这么一番话,顿时就令梅太妃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也是个心气高的,如此吃力不讨好,她当然是很不高兴!
“哼!”留下一声清清楚楚的冷哼,梅太妃当场拂袖而去,竟也不同九五之尊打声招呼!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紧张,所幸对峙的双方已有一方主动离开,这气氛便也迅速缓和下来。
“没事吧?”再加上年轻的帝王随即便语气温和地问询起肖涵玉的情况,大家伙儿自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十七岁的女子垂着眼帘摇摇头。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厉无刃歪着脑袋,注目于她一颤一颤的睫毛,抬手屏退了左右,“朕记得,你平日里,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向梅太妃低头的。”
肖涵玉依旧不吭声,只兀自低着头,一动不动地杵在他的跟前。
这般反常的表现,自是叫厉无刃生了担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他好脾气地问着,微微矮下身子,意图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不料下一刻,她就自个儿仰起脸来,红着眼眶对上了他的视线。
厉无刃顿觉心头一紧,果不其然听她低声道:“梅太妃说的对,若不是我,皇上就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