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的空气很清新，与浓重血腥的尘世相比，秦枫更喜欢山林的清净，但可惜，不是所有事，都是能够选择的。

“大师，如今已经进入七鲨门的势力范围，翻过这个山头和森林，就抵达燎原城啦！”秦枫手持白玉骨扇，翩翩而立。

天色微亮，秦枫与悟道三人，就马不停蹄赶往七鲨门，他们的脚程都不慢，所以不出一个时辰，便来到七鲨门境界。

“大师，听说这山林闹鬼，所有想要翻越这座山的人，若是天色未亮，都会被一极其恐怖的女鬼杀死。”卓不群对这片山林极其熟悉。

“老衲是佛，若真遇到鬼，自然会将其度化。”悟道双手合十，轻笑道。

“世界上，真的有鬼？”秦枫眉头微皱，这是他一直迷惑的。

世界上有很多扑踪迷离的事，无法用常理解释，秦枫就遇到过，就像他若统领的尸邪，很多都已经死去千年，却依旧肉身不腐，真灵不散。

还有摘星的存在，外人不知摘星的出世，他可亲眼见到，他从一个干瘪的尸体身体内爬出，那种阴森的场面，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还有的，便是自己，与秦枫融合，人不人鬼不鬼，还有以灵魂状态出现的葛老道，鬼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自然有！”悟道笑道。

嘶～

卓不群倒吸一口冷气，内心极其不平静，虽然一直没有接触过鬼这种东西，不过随着阅历的增加，对某些东西，也多了些理解。

以前卓不群，遇到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就是无法用常理去解释，他曾经以为是对方修为太过强大，现在仔细想来，当时长辈们惊悚的脸色，显然事情并不简单。

“什么是鬼！”秦枫眉头紧皱，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鬼。

“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络归于菏泽，呼吸化为亡灵归于幽冥之间！”悟道宝相庄严。

对于悟道所言，秦枫听的懵懵懂懂，终究对鬼物，似懂非懂，不管他也明白啦，尸邪区别于鬼物，而又不同于鬼物。

而秦枫自己的状态，也与鬼物有着必然的联系，但绝对不属于鬼！

“如何辨别人与鬼？”秦枫道。

悟道双手合十，笑道“古文记载，纯阳之体谓之神，纯阴之体谓之鬼，阴阳平衡谓之人！”

秦枫神色微动，却欲言又止，悟道的话给他了一个很明确的解释，他目前的状态，应该就是阴阳失衡，半人半鬼。

“那据大师所看，此地可曾生有鬼物？”卓不群手指敲打剑柄，谨慎的扫视四周，他敏锐的灵魂，确实察觉到一股邪异的气息。

“阴气很重，怨气滔天，又时常与阳气交替，看来传言不虚，此地确实生有鬼物！”

悟道双眸生辉，宛若耀眼的星辰，面色庄严肃穆，仿佛能够洞穿虚空，看到肉眼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秦枫二人步伐微顿，便继续向山上走去，自始至终，悟道都没有丝毫的畏惧，显然与鬼物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啦。

反观卓不群则面带好奇，艺高人胆大，对鬼物丝毫不惧，反而带走几分探索的兴趣。

而秦枫，则也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鬼物，与自己或者摘星，有着什么不同。

一路无言，空气在凝固，沿着苍凉的古道，阴气越来越重。

气也虚也，虽然卓不群和秦枫是修仙人士，但终究是肉眼凡胎，无法洞穿空间元素，只能够感到阵阵阴森的冰凉。

“阿弥陀佛，此处荒山野岭、廖无人烟，施主为何孤身一人在此地逗留！”

悟道行走在最前方，却猛然停止步伐，侧身朝身前的石头微微躬身，仿佛在与一人对话。

跟随在悟道身后的秦枫和卓不群，惊骇交加，随即停下脚步，放眼望去，却并未见到什么鬼影。

“白眸，洞穿虚无！”

秦枫一声冷哼，双眸生辉，漆黑的眼瞳被森白的眸子覆盖，眼中充斥着冰冷和负面情绪。

似乎有所感应，卓不群微微抬头，跟秦枫的白眸对视一眼，便感觉精神被点燃，血液在沸腾。

“好生邪恶的眸子，不似正道神通！”

卓不群急忙运转灵力，压制沸腾的血液，心中惊骇不断。

“果然！”

秦枫面色冷寂，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目光依旧定格在半丈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