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正好在门口,撞到这一幕,知道客人定是来头不小,光是那一身暗纹的上好丝绸就价值不菲,再加上遮掩不住的气度,估计是门口的庸脂俗粉可能看不上眼,当下,就奔走过来,殷勤至极。尽管女扮男装加之又易了容的胥阑珊再平凡不过,可还是不着边际夸赞着,对于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而言,只要有钱的就是顺眼的,这让跟随其后的吱吱在心里有些哆嗦,因为那个老鸨竟然大着胆子勾住了主子的胳膊,整个人挂在了她的身上。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徐妈妈为您介绍个可心的姑娘,我们悦独阁今日可是有着新到的几位头牌,都是清倌呢!来来,艳儿,媚儿,快来伺候公子啊!”老鸨扭着腰身将胥阑珊领进最为华贵的包厢之一,呼唤着姑娘前来。不多时,两位衣不蔽体柔媚入骨,娇羞无限的女子就出现了,迈着小碎步甚是可人,头上挽着的发髻特殊式样显示清倌的身份,脸上还残留着些生涩的印记。
“好了,先准备一些上好的佳酿,再配些精致的小菜即可,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姑娘们也下去吧。”
吱吱发觉主子眉头皱了起来,前来的姑娘虽然算是美人,可是主子再怎么也是个女人,熏得满屋子都是刺鼻的味道,连她都想吐了,所以赶紧扔了一锭金子过去,吩咐着。“公子原来是来我们悦独阁品尝桃花酿的,还真是有眼光呢,这酒是去年三月酿的,现在正是时候,每年可都是打破头了来抢呢,今日正好还有着一坛,公子您等着,徐妈妈我马上给您张罗去。”老鸨自然没有漏掉胥阑珊脸上鄙夷的神情,知道是这里的姑娘入不了眼,而且不像是兴好的那种,故而认为是冲着百两银子一坛的桃花酿来的。所以赶紧识趣地示意姑娘走开,虽然说今日限量卖出的酒已经早被订出,可是那锭金子的分量不小,出手这样大方又没有多话的必定是不好惹的主,所以她不惜卖出了明天的量,反正某人答应今年不再捣乱,这酒没有那么紧张了。
等老鸨走后,胥阑珊起身打开窗子透气,正好看到对面包厢的一幕,好死不死竟然遇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只见某人轻浮地将头靠在一旁青楼女子的丰满胸围之上,手还不正经地乱摸着,醉眼迷离该是喝了不少,由于大堂里嘈杂听不到那里任何声音,所以有些可惜。身旁的女子一袭大红的低领长裙,似乎都包裹不住两团丰满雪白,莹润的肤质,没有上什么妆容,可却是份外妖娆,娥娜翩跹的样子,的确是值得让人一掷千金的那种,也难怪这么抠门的人也会花大价钱来这儿逍遥。
想到这里莫名的,胥阑珊开始将目光转向了沉醉的杜奕衡,看着他酒醉之后对着风尘女子的调笑,看着他拥着佳人的志得意满,看着他随性张狂地站立于桌面上不知道在吟唱些什么,竟然困惑起来。
因为,此时的杜奕衡竟少了宫里所见的那样冷冽和谦谦君子的模样,更多的是一种娇媚的神态,虽然离得有段距离还是看到脸颊上的浅浅红晕,由于烛光的关系带着些朦胧之色,竟然衍生出独特的风情来,盖过了身边那位妖娆女子,让胥阑珊禁不住看呆,很想走近与之共饮。
这样的注目很快就引来对面反应,也似乎是那位青楼女子状似被挑起了某种欲念,于是便跑来关了窗子,神色间带有着暧昧,足以让人想象之后将发生什么春意盎然的事情了,这让胥阑珊有些兴趣乏乏。
“公子,是否要唤他过来。”吱吱发觉了主子看到窗子关上之后,表情有异,于是小声建议着。
“不用,我要去亲自会会他!”胥阑珊还是十分注意称谓,毕竟她现在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这个皇后跑出了宫,所以带着吱吱就往那间包厢走去。
“可是,公子,杜大人很可能在……”吱吱红着脸说不下去了,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冲动了起来,连人家找青楼姑娘云雨都要去打扰,实在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