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挥柯叉把麦扬，</P>

样样活路都能干在人心上。</P>

一看见你穿的蓝裤花衣裳，</P>

我双腿打颤心里就发慌。……”</P>

马拴只背了一半，后面的那一半他怎么也记不起来了，这才从枕头底下摸出本子，揭了两页，不等马拴念，巧珍便一把夺了过来，后半部写着：</P>

“我的心里老早就把你来装，</P>

没迟到早把你往死里想。</P>

老天让我随大愿，</P>

一辈子爱着你我心不变。”</P>

巧珍看着看着，心里一阵酸楚，她很快就联想到甜甜晚上给她背的歌谣，说是爸爸给她教的，咋都是这么土的掉渣。“你给娃娃都教些啥，说来我听！”马拴一高兴，便背起了小学学过的一篇课文，</P>

“算盘响</P>

过去地主算盘响，贫下中农泪汪汪，</P>

交了租谷无口粮，卖儿卖女去逃荒。</P>

现在队里算盘响，贫下中农喜洋洋，</P>

年年丰收有余粮，送儿送女上学堂。</P>

新旧社会两个样，阶级斗争永不忘。</P>

坚决打倒帝修反，世界人民都解放。”</P>

马拴背完，有点得意地看着巧珍，巧珍有点生气地说，“不是这，你还教啥者来？”</P>

马拴被问唬住了，“你就不能提上一句？”“还不是刮大风么！”巧珍说道，马拴便把他祖母教给的儿歌又说给了巧珍，</P>

“黄土坡上刮大风，刮得树枝飘空中，</P>

刮得老牛眼不睁，刮得白天点油灯，</P>

刮得乌鸦丧了命，刮得山羊掉水中，</P>

刮得黄鼠钻洞洞，刮得大钟嗡嗡嗡，</P>

刮得磨盘翻烧饼，刮得碌碡栽跟头，</P>

刮得土神发了愣，大眼睁的咯瞪瞪……”</P>

巧珍听着听着，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