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心情愉悦地退出了论坛,也不去管到底在那掀起了多大的波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跑出房间,端了张小凳子在门口等了起来。
吴静正往外端着菜,看到这场景,噗哧一乐。不过她也空不出手,就用脚轻轻地碰了碰简白,“怎么朝这儿守着啊,端着你的小板凳去巷口杵着呗。”
听出母亲在打趣自己,简白撇了撇嘴,一副管你怎么说,我就在这坐着了的小无赖样。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简白欢快地扑开了门。
打开门一看,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满脸笑意的站在门外。“哎哟,这就是你姑娘吧。几天不见,漂亮了不少嘛。”
简白倒没有认出她是谁,发现不是自家哥哥后,那股失望劲别提了。听到这话也只是耸头耸脑地应了一声。
倒是吴静听到声音,赶忙迎了出来,满面笑容地应到,“瞧你这话说得。快,快进来坐会儿。”
然后又转身轻拍了一下简白的背,嗔道“这孩子,这是咱楼上的张姨啊。怎么不叫人?”
简白规规矩矩地打了声招呼,“张姨好。”
“嗯。”那个张姨只是点点头地回了声,然后摆了摆手,道“我就不进去坐了,我来找你来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吴静笑应,“有什么事你就说,这么客气干嘛。”
“这…你看不是我家孩子学校要交钱了嘛。我家那口子最近也没活做,手里头也没钱……“张姨搓了搓手,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吴静有些为难,她手里头倒是有笔钱,可是那是应急用的。
仿佛看出了吴静的犹豫之色,张姨面上有些不愉了,口气也有点冲,“你瞅你之前没有户口,还是我们家那口子给你孩子跑上跑下找得学校读书。怎么着,全忘了?”
这熟悉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带变的。
简白也可算想起来她是谁了。这个张姨,全名张霞,他们一家三口人就住她们家楼上。她嘴里的那口子是她的丈夫李术全,为人老实巴交的,心眼也挺好。
在吴静才搬来b市的时候,李术全看她一个女人可怜。心头不落忍,就帮着跑上跑下的帮了不少的忙,就连简瑜和简白的学校也是他帮着找的。
他人是挺好的,也纯粹是可怜吴静才帮的忙。不过他媳妇是不是这么想,可就二话了。
他们俩都是从农村出来到城里头来打拼的。准备出来的时候,张霞那些好姐们可跟她说了,什么城里的诱惑大,别弄不好到时候男人都丢了。她嘴里说着不可能,心里头却记上了。
而那时候的吴静不像现在,当时的她也还是有几分颜色的。那时也还没离婚这一说法,要是哪个女人孤身带着孩子,那是得被说闲话的。
吴霞起先都还坐得住,到了后来看到自家男人一个劲地朝楼下那户献殷勤。心里头那把火哟,烧的她发慌。也不听解释,就三天两头的跑去找吴静吵。
那时候吴静涉世未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每次被骂了也不回嘴,只是回转过身又去找李术全,让他帮忙解释解释。吴霞得知以后肯定更生气呀,这么一来二去,事情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那时候简白还在这个片区的那个小学读书。那时候读小学倒是没什么挑头,就图个离家近。所以当时她的小学同学也多是这一片的。而这一片大都是才从农村出来的,乍来到城头,这也闲不住,有事没事就到处窜着门。
窜门的时候总要说点什么呀,于是那些嘴碎的,就成了住户们最欢迎的人了。丁大点事,靠那些人传来传去,也就一个晚上不到,基本上每家每户也都知道的个差不多了。
更何况像这种还带点小香艳性质的事,在当时那可是穿得满街皆知。一周不到,大家都知道有个叫吴静的狐狸精居然带着孩子去勾引别人的老公。
那些家里有孩子的,有时候在路上碰见了简瑜和简白时,都得指指他们。让孩子认清楚了后,叮嘱孩子要离他们俩远点,免得惹上一身骚。
当时的简白还小,她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小伙伴突然就不跟她玩了,还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回家还必须得把门紧紧的关上,不管谁在外面动静有多大也不许开门。
门外的谩骂和猛踢门的响声就那么深深地刻在她幼年的记忆力,难以抹去。直到小学四年级前,她的生活都是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度过的。
她哭过也闹过,可是每每都是以吴静红着眼睛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收场。
她和家的隔阂也是从这时候起越来越深。
后来过了几年,吴静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样,也没有了年轻时的姿色与傲气。她去找张霞深谈了一次,没有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反正从那天起,吴静和张霞间的火药味也消弭下去了,两人见面也还能笑着打声招呼。
当事人都这样了,说闲话的人也没热闹看了,自然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自从那次谈话以后,张霞就有事没事的来她们家借东西。刚开始还是什么茶米油盐之类的小件,越到后来,胃口也越来越大,动辄就是几百上千块。而且说是借,就没个还的时候。而且每次来借东西,连台词都一模一样,变都懒得变。
可即便如此,这话就像杀手锏,就算家里再怎么腾不开。每每张霞找来,吴静就算是东拼西凑也会把钱给她。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听张霞这么一说,即便吴静再不情愿,她也只得点点头,“行……”
简白却猛地拽了一把吴静,扬了扬下巴,“行啥行,我们家哪有钱。”
放往常百试百灵的招居然不管用,吴霞也有点急,“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