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要忙着上班,夜里才是拍拖的好时间。只要不加班,下午下班之后,她们和他们就有着一段不短的时间。
一般来说,到了23点,第一批拍拖的男女已经分手各回宿舍,只有极少数太以难分难舍的,才会冒着被门卫锁在大门外的危险,要欢聚到0点之后。
更多的打工仔是以属于第二批的,在那些年几乎每晚都要加班6个小时,那就得23点40分才下班。这个时间去拍拖,再抓紧时间,也要到过0点了。
所以在奇石镇,就算到了深夜,还是拍拖进行时,那些夜色最浓处,说不定就猫着有痴情男女。
如果门卫执法严苛,进不了工厂大门的,就只好夜不归宿了。
夜不归宿,就有危险。当年最大的危险当然是抓没有暂住证的,当然也不止这一端。
就是3月7日这晚,酒酒加班到23点40,山山用单车将她驮回到出租房“苟窝”,就快0点了,两人飞快地做夜宵、冲凉洗衣、忙完就快1点钟。明天6点过就要起床,就算夫妻两不折腾,也只有5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
“哇!好累!明天7点半又要上班,快点睡!”酒酒话还没说完已经倒在了床上,即使已经关了电杠,她的一对酒窝还是在夜色中放光,把她美好的身子照得特别悠长。
山山厚实的嘴唇轻柔地触了触她苹果似的脸蛋:“酒妹,你先睡着,我明天要为新发电房接线,必须要把电路图再审查一遍,才睡得心安。乖,先睡觉,别想我……”
酒酒白了他一眼,在夜色中白得分外明显:“就你事多,老婆婆!”
山山也有些尴尬:“对不起了,呵?”山山揉揉她的脸,又捏捏她的香肩,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酥胸。
公司实行的是走动作业,一天十四个小时站下来,酒酒哪里还有精力跟他过多计较?一曲“月亮光光”才拍完过门,酒酒就睡着了。
山山坐在简易的旧条桌前,揿亮了自制台灯。
打工之人,处处能省处处省,买台灯要二三十,他是电工组长,技师级别,自己改装一个也就两三块钱的事。
作组长难,说是审查一遍,山山其实是要将半罐水课长交给他的电路图做大幅度的修改,通过他的改动,每月节省10万元电费那是轻轻松松。
省电是轻松,但他的改动,必须要做到巨细不遗,不允许有一条支线接错,而且还有大量的计算。在电脑还不是很普及的年月,他只能用计算器。这一夜,他将熬到很晚很晚。
作个安份守己的组长很容易,不必去计较公司的得失盈亏,只要完全执行课长的安排,再转交给班长去办就行了。山山碰的壁还不多,还不懂得明知不对少说为佳不做更佳的生存之道,才有激情去做这些他认为对公司很有意义对自己却毫无益处的这些事。
他这一改变,有功劳肯定是课长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必须是他承担,这就是做好事的风险,他只能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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