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岩是勤快人,闲不住,自己就会找事做。他走过去先把前门关上,并上好门杠把锁好。
才把那第一人也抱到通铺上,挨着第二人放好,又将铺上的桌椅移开,把六个昏蛋也移过去,一个挨一个排得整整齐齐,就如同在大通铺上砌了一溜人砖。
人砖铺排好了,轮到山山搓了搓手:“这如何是好?他们等不了多久就会醒,醒了就不会这样规矩了,是不是还要找些绳子来将他们一一绑好?山山哥,你不是先通知深深的吗,还叫他报警并带人过来,怎么还没有动静?”
“别急,警察一般都是最后才赶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去找绳子了。”
“别找,绑起来多麻烦。让我来,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就是要吃点苦头才好。”
山山走过去,将八人尚完好的肘关节和膝关节全部错开,于是通铺上再没有昏迷的人,八个贼子能扭的地方全扭,能动的关节全在动,虽然一个个的嘴上都上了封条,还是一屋子的哼痛声。
这个季节奇石镇的气温并不太高,一般人众还是穿长袖长裤的。
只是这个大屋中贼众们人多火焰高,把屋内的气温抬高了,而且赌博的场伙上更是头脑身心都会髮热,大家都脱成了t恤短裤,一条条胳膊儿腿儿全都显摆在外,倒是方便了山山下手。
“山哥,这个动静,可不好听,有点惨兮兮不忍卒闻。”跟浅浅这样的半吊子文人呆久了,他们的说话多多少少都会沾染点文气。
“不是说痛改前非吗?先让他们痛着,至于改是不改,等下交给深深带来的人去操心吧。”
岩岩还是皱眉,听得有点于心不忍:“山哥,我知道你跟骨科名医符正和只学了三年,而且还只是业余学习的,会不会学得太差,到时候复不了位,就大髮了。”
山山面现得色:“岩岩啊,你出来打工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没领会出这个道理来:关键根本就不在于你学习了多久学到了多少,而在于你练到家没有,学只能学到练才能练会,你瞧我这不是正好用他们来练手吗?看看,多好的机会,放过就是罪呀!你再看,这错骨的手砝,我开头还有点生熟,边练边进步,到这最后,不是已经差不多了吗?”
岩岩苦笑:“虽然差不多,到底还是差了,就算我这个外行,也看得出这些骨节被你弄得过于走样,他们才会这样痛。”
山山:“你的指责我虚心接受。这样吧,咱就本着医者的父母心,把一碗水端平,等一下谁回答了我们的问题,回答得好就接上。我们的问题不多,你们都砍切(爽快)点,几句话就答对了,我就擦先难后易的顺序,将你们的关节一一接上,否则,本人绝不效劳!”
山山与岩岩问问答答,什么见到贼人的痛苦于心不忍,什么医者的慈悲之心,都是装出来的。他们很难对这群为祸普通打工仔的祸害也萌生出同情来。
要不然也下不了这样的狠手。
他们这样装模作样,还不是为了尽量容易地问出想要的答案来。
经过厂子里干部岗位上的磨练,山山的人生经验成长得很快,他早就意识到了,与人交流,不论对方是哪类人群,只要双方之间接上了导线,交流起来就不难。就算是审问这群贼人,也是种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