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洪实眯了眯眼睛,看向妻子小梁氏。
小梁氏道:“是谁暂且不好说,我也只是有了一个怀疑的人。”
“你说。”梁老太爷除了大儿子外,最信任的就是这个聪慧的大儿媳妇了。
小梁氏道:“先是芸儿的闺名被败坏,然后是我们府邸运尸体的车被掀翻尸体被曝出,后又是她逛到馄钝铺子遇到那一对祖孙求助,再到京兆府鸣冤,每一个地方都少不了她的影子。”
“据我派出去的人汇报,夏语冰之前并未去过这家铺子,而这一对祖孙和她也是素不相识。”梁洪实开口道:“而且我也带了今日陪三弟的人过来询问,三弟确实是在她后头闯进去的,她也的的确确是一早就透露出了其郡主的身份。”
这事梁洪华也知道,问的时候他也是在一边旁听的,他补充道:“当时夏语冰衣着简单,又是那样鼻青脸肿的德行,三弟还以为她是故意撒谎骗人的。”
“还有……”梁洪实道:“之前你让我调查夏语冰的事,我也查出结果了,那一次之所以芸儿能打中她并不是她故意害芸儿的,而是她之前才挨了打,反应这才慢了些。之后她和陈安逸是喝了酒从八宝斋出来的,打架也是他们的对手挑起来的,并不是她蓄意滋事。”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她只是参与者而不是策划者,而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这么做。可是小梁氏却直觉的认为梁府的一系列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说这些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也不排除是别人借她下手的可能。不说她了,就说明日夫君上朝第一件事就要上表请罪,且把惩罚要求得越酷烈越好。”
梁洪华闻言立即期望地看向梁老太爷,梁老太爷嘴唇无声动了动:“你还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吧!”再怎么疼爱小儿子,一家人的性命也比一个人的重要多了,他没得选。
小梁氏道:“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只要皇上不发令,那悠悠之口便是好堵的。”
梁家三个男人想到公堂上听得最清楚的人都是自己人,且都被投入了牢里,都觉得事情还不算那么糟糕,还是有很大的挽回的余地的。
“另外,明儿我亲自代替芸儿向夏语冰赔罪去。”小梁氏此言一出,三个男人的目光都难掩惊愕的看着她。她也不顾忌,直接说了:“我总觉得她有些可疑,既如此何不借着这机会一探?再者这样做来,也可以让皇上对我们印象好些。”
“夫人此言甚是有理。”梁洪实点头:“只是到底委屈了夫人。”
“只要大家好好的,我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的。”小梁氏莞尔一笑。
“那就这么办吧!”梁老太爷一锤定音:“时候不早了,都早些歇了,明儿还有硬仗要打。”
几人陆续离开,回到自家卧室,梁洪实的面色就是一冷:“爹到这时候都还想着护着那孽障!”
小梁氏为他抚背顺气:“夫君莫气,我们的人早派出去了不是吗?”
梁洪实转过身来,牵着她的手感动的道:“还是夫人思虑周到,安排周到后又提前准备了这说辞,不然这回我们定是要栽了。”
“妾身方才还忐忑,夫君会不会怪妾身不念亲情,而今总算可以放心了。”小梁氏娇娇弱弱地倚在他怀里,柔声说道。
“那孽障哪有夫人你来得重要?”心病了结大半,梁洪实看怀里美人更觉得心荡神驰,于是抱起她,被翻红浪。
却不知,在他们的屋顶上有两人,一人黑巾蒙面抱臂而立冷若玄冰,一人衣衫褴褛壁虎般趴伏在瓦片上,他抬起头时,满眼净是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