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绝代天骄(1 / 2)

揽镜自照的男子认真选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美的一百多个角度后,这才满意地收起了镜子懒洋洋道:“这边儿赶紧收拾了,不干不净的看着真碍眼。”

他抱着白狐,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楼顶镶嵌的明珠照亮他的容颜,是如珠如玉一般生动、妙美,而那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正是整张面庞上点睛的一笔,一颦一笑间,都是难以言喻的勾魂摄魄。

而其身形纤瘦而修长,一袭白裳衬上慵懒的气质,让人惊叹,好一只勾人的狐狸精。

他以美貌开道,所到之处,众人皆自发让出道路来。

“人家要这个位置。”

他站到了丽娘面前,微弯的黛眉露出些许委屈之色,眼眸似有泪意,明明是霸道的话,却被他说得让人感觉是丽娘强占了他的位置,而他现在想要回来又怕被欺负一般。

这道行千年的狐狸精啊!

丽娘自诩美貌,在此刻却也是自惭形秽,起了身:“请。”

他哀怨地看丽娘一眼:“可是你把这坐脏了,要擦擦。”

抬臂,他兰花般翘起的手指指向椅子她方才坐的地方,很认真的道:“真的很脏,你要擦仔细一点哦。”

丽娘的脸刷地就红了。

周边的人一听这话,都生起气来,有站过来想理论的,可当他们看到抱着白狐妖媚入骨的美人儿时,别说是斥骂了,就是连呼吸都下意识轻了。

“我来帮你擦,我来。”陈安逸撸袖子。

“我来,我来。”秦阳挤过来,才不会放过向美人献殷勤的机会。

尴尬在一边的丽娘:“……”

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美人儿却是看也未朝他们看上一眼,身子优美的一旋,落座在此刻正在熟睡中的夏语冰的大腿上,还撒娇一般头埋在了她的颈项,小小的、优雅的打了个呵欠。

那动作不要太熟练!

目瞪口呆的秦阳:“……”

同样看傻了眼的陈安逸:“……”

果然阿夏才是他们之中最有男人味的女人吗?

眼已瞎,求拯救!

夏语冰迷糊‘嗯’一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眼前木头桩子样的俩人面色难看的模样,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了?”

“我要跟你绝交!”陈安逸跺脚,跑了。

“呜呜,我真的看错你了。”秦阳咬着手帕子,呜呜呜也跟着跑了。

搞什么鬼?

夏语冰一下就清醒了,正想坐起来就发现身上一沉,低头,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差点没吓死:“你谁呀?”

她推他,可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抓住,力道不大,却足够扣紧她的手而让她无法挣开,而自始至终他都是闭着眼睛的,身子亦不曾移动半分。

“不要吵嘛,人家累着呢。”

奶猫一般软软的声音真的会让人耳朵怀孕啊!

配合着他,他怀里的白狐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根本舍不得开口苛责。

可是这情形不太对啊!

“你先放开我。”夏语冰挣扎。

“松开,你跑了人家要怎么办?”美人儿睁开眸子,那一双眸子里雾气朦胧,漂亮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大狐狸,垂着耳朵在主人身边,求爱抚、要抱抱。

在所有人都羡慕夏语冰的艳福时,只有夏语冰自个儿欲哭无泪——她真的不认识这人啊!

就在这当儿,节奏明快、激烈的乐声响起,将人的注意力一下就吸引了过去。

夏语冰挣脱不了,就干脆自暴自弃的把人往怀里一抱,抻长了脖子往舞台上看,了解敌情。

反正怀里的是美人,不亏!

苦中作乐的,这么一想,心里平衡多了。

更何况怀里的美人儿骨肉均匀,暖暖的,抱着可舒服了。

她这么自然,美人儿却开始不自然了。

美人儿正想离开时,忽然看见她侧过去的左颈一条淡粉色的疤痕,狭长的眸子一瞬间睁圆,而后,他勾起唇角,浅浅笑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夜晚真是美好啊!

幸福地,他环住她腰肢,深深埋在她怀里,眯着眼睛睡下。

几乎被压扁的可怜白狐从他怀里钻出来,走到了夏语冰肩膀上,长尾卷住夏语冰的脖子,小脑袋一歪,跟它主人一样甜甜地睡着了。

彻底沦为一人一兽抱枕的夏语冰:“……”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算了,还是看表演吧!

她发散的思维收回,集中注意力在舞台上。

乐曲的前奏到一段落后,白洛妃站到了舞台上。

身为苍冥公主的她自然不可能就一个人上台表演,她临时住的府邸离这很近,便是不客气地让暗卫把人都叫了来。所以现在台上不止有奏乐的乐师数十个,更有伴舞的舞女七个。

七个舞女个个身姿婀娜,容貌美丽,而在她们中间白洛妃戴金色坠流苏皇冠面具,盘着灵蛇髻。一袭飘逸的艳红色绣金花舞裙勾勒出她妖娆的身材曲线,正是蜂腰翘臀,人间尤物。

让人不由得好奇,有这般身段的女子若是摘下面具,那面具下的容颜会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拨弄古筝的乐师勾出宫音,然后有另外的乐师以笙乐相合,共奏起节奏明快的的舞曲。

七个舞女旋转着往后去,白洛妃立于正中央,身子如灵蛇扭动时,那双臂亦是类蛇臂一样变幻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手势。她旋转、跳跃,月华照在她美丽的容颜上,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惑人的妖精。

突然,乐曲变得激昂、热烈,然后就如火山岩浆爆发一般骤然将火辣辣的热情喷薄而出。

白洛妃双臂一上一下的飞快作摇铃状,七个舞女同一时间分散开站在她后方定点七个方位,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将她捧在正中央,而就在此时白洛妃身形开始快速的旋转,速度不是越来越慢,而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艳红色的衣裙就像是熊熊的火焰,以不可一世的姿态闯入人的眼、掠入人的心,让人都来不及思考,就被她抢占了所有注意力,视线犹如磁铁一般吸在她身上,再挪不开。

“好!”

“好!”

“好!”

震耳欲聋的叫好声不绝于耳,掌声雷动。

台下众人,莫不看得如痴如狂。

声声呐喊到嘶哑,手用力拍到疼痛,却仍不休,是激动到了极致。

“我们公主的舞可是苍冥一绝,殷人想要同我们公主比,简直是自取其辱!”

“可不是吗?我倒是要看看,那小子还有什么脸继续嚣张!”

“那小子,根本连给我们公主拎履都不配!”

苍冥国人都露出了骄傲的笑容来。

各个赌坊里,掀起了下注的热潮。

平京最大的赌坊——长乐赌坊更是热闹无比,赌徒们把桌子团团围住等着下注,叫加注的人一边收银子一边在那卖力的呐喊:“现在赔率是一赔一百,要下注、加注的朋友请早哎!”

“我加第一个,五百两银子!”

“我加第一个,一万两银子!”

“我加第一个,一万两金子!”

“我加第一个,三两万金子!”

“我加第一个,十万两银子!”

赌桌上的人热情似火,你争我抢在押注。

这时候闲着没事的十来个雷霆近卫们看得大饱眼福后出来溜达,顺便看看热闹。

见这边这么闹腾,他们也凑了过去问:“一赔一百,谁一,谁一百?”

“当然是郡主赔一百了。”记录的人不耐烦的道。

“我跟你说呀,小伙子你可别犯倔押冷门儿,我们这地儿谁不知道郡主不学无术,你敢押她,亏不死你!”旁边的等着下注的一位大叔道。

谁说我们郡主不学无术了,我们郡主牛着呢!

雷霆近卫们心里反驳的这些话嘴巴上自然是不敢轻易说出来,可是他们相信他们郡主!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家郡主……额……会不会跳舞,但是就冲着郡主是自家人份上,他们也要果断地押她赢。

当负责记录的人报这个注的时候,所有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们,然而他们毫不在意,大摇大摆走出去,等着看他们郡主表演。

而这时候,寻夏语冰的侯府侍卫们也是来到了大街上。

不过,街道都给人潮堵掉了,耳朵都要给呐喊声震聋了,他们根本没办法大张旗鼓寻人,只得去打听,可这时候谁理他们啊?

侯府侍卫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等这边安静些了再说。

而此时的舞台下,白洛妃摘下面具往下抛出,露出那张绝世倾城的容颜后,气氛更是到了最高点。

尖叫声、掌声、叫好声,久久不息。

白洛妃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走下台,趾高气扬地走到夏语冰面前:“可不要输得太难看了!”

“真吵。”窝夏语冰怀里从舞开场睡到现在的美人儿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单手支着下颌,眉眼似睁未睁的望着夏语冰,娇声抱怨:“刚刚就是她在那跟个兔子一样又蹦又跳的吵得人家睡不着觉的吗?”

吵!

白洛妃高傲的脸顿时就青了。

夏语冰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颤抖的手指着白洛妃:“哈哈……兔子……哈哈。”

白洛妃愤怒地瞪夏语冰:“你有本事,就上啊!”

夏语冰眼珠子一转,笑得不怀好意:“上你?”

“你流氓!”白洛妃气得对她大喊。

“我是个帅气的流氓。”夏语冰笑嘻嘻的:“接下来,是我的时间了。”

拍拍美人儿的肩:“起来。”

“人家一个人在这等好无聊,人家要和你一起玩。”美人儿站起来了,可下一秒夏语冰站起来时,他就跟得了软骨头病一样,又整个人挂在了她身上。

夏语冰其实很不想带这么个‘人形挂件’,可是想到他刚才‘神助攻’帮他气人,顿时就高兴了:“行,反正小意思,带着你玩也没什么。我打鼓,你用什么乐器配合我?”

美人儿歪头想了想:“编钟好了。”

“准备编钟去。”夏语冰对身边的冬英道。

冬英应一声,下去了。

“跟一个不男不女的货色临时组成对子共舞,你想赢我?”白洛妃望了望冬英离开的背影,转头看着连体婴在一起的两人笑得讽刺,下颌扬起:“我告诉你,你现在跪下跟我磕三个响头认错、认输还来得及,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让你出去丢人现眼了。”

“哪里来的乌鸦呱呱叫真特么的聒噪。”夏语冰掏掏耳朵。

“就是,真的很吵哎。”美人儿娇声娇气抱怨。

然后有志一同,往舞台上走去。

美人儿怀里的白狐跳上他肩膀,看一眼脸色发青的白洛妃,然后果断高傲地拿白臀对着她。

白洛妃敢以性命发誓,不光他们,就连那只臭狐狸都在鄙视她!

哼,等那嚣张的小子输了,她定要亲手料理他们俩,还有就是这只该死的臭狐狸。

一定!

精彩的舞曲后,余音绕梁,那勾魂摄魄的舞姿仿佛仍在人的眼前,久久不能遗忘,众人皆在回味中,正美时忽地看到夏语冰带着‘人形挂件’和一只狐狸上台,都是忍不住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乐师呢?”

“乐器呢?”

“没有伴舞的吗?”

大家左看右看,四处找寻。

夏语冰十分淡定的站着,美人儿和白狐依旧懒懒的挂着。

不多时,十五面大大小小的鼓和一套65只的编钟被人搬了上来。

夏语冰指示他们安放方位,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着。

台下,人们咬耳朵。

“虽然阿夏是自己人,但是我觉得吧,有那乌龟小姐珠玉在前,这一把输赢难说啊!”陈安逸对着旁边的作路人打扮的殷清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