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利用tex来做论文排版,也无需利用tiz来在论文上绘图绘表,只不过是暂时借用里面的公式系统,更加方便地传送论文当中的公式和符号,这个工作量其实也算不上有多大。
而且陈慕武只不过是提供了一套译码系统,以后发送和接收电报的时候,根本不会是他本人亲自操作,只需要交给剑桥郡电报局的译电员即可。
或者干脆动员自己的老师卢瑟福掏钱,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自己安装一套电报的接收和发送系统。
如果陈慕武的这套论文编码系统可以在全世界的学术圈里推广开来,那么剑桥大学绝对会在世界范围内成为一个接收和发送电报的中心。
不管剑桥郡电报局有多少名译电员,他们都有可能为这庞大的工作量所吓到,然后纷纷罢工或者辞职,到最后让剑桥郡电报局出现无人可用的窘境。
所以是时候在打字员之外,再培养一些自己的译电员了。
明明都不需要互联网,只要像二十一世纪的本那样,有那种八十年代的老式传真机,就可以方便地做到论文的即时传输,现在却只能利用电报采用这么原始的方式,生活在二十世纪初的不便性,再次体现了出来。
就像陈慕武不知道玻尔内心中的真实意图,玻尔也不知道陈慕武现在是什么想法。
他既然愿意在自己设计的方案基础上进行修改的话,就随他而去。
反正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仅仅为了设计出一套便于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之间进行交流的符号系统,只要陈博士答应了这件事情,并且以后也会在第一时间就把卡文迪许实验室在实验和理论物理研究生取得的新成果分享给自己,那么玻尔的目的就算是最终达到了。
“好说,好说,陈博士,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因为时间紧,所以这个符号系统设计得很仓促,请你尽情修改,然后我们在哥本哈根和剑桥,多多尝试交流几次,并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进行改进,那么以后大家之间传递物理论文和成果的话,无疑就会变得比现在方便许多了。”
坐下之前,陈慕武害怕的是玻尔还像第一天见面时那样,对自己把海森堡从他的手下拐跑这件事而兴师问罪。
而玻尔则是害怕陈慕武不答应在哥本哈根和剑桥两地之间建立一个完善及时的学术通信系统,怕自己像是奥运会赛场上被套圈的那些选手一样,被这个小师弟越落越远。
现在既然两个人所害怕的事情都没发生,那么他们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吃这最后一顿的告别晚宴了。
谁要再说外国人没有敬酒的习俗,陈慕武真想把这些人拉到今天的晚宴现场看一看。
因为大家的座位全都是不按国别打散了随意分布,这就导致了有很多人在满会场地端着酒杯穿来穿去,到各位大佬面前混脸熟,就像在从巴黎到科莫的火车上那样。
玻尔这里又成为了重灾区,陈慕武自然也是没能幸免。
很多和陈慕武不太熟的人,都举着酒杯端到他的面前,却失望地被对方告知,自己不会喝酒。
但是不知道陈博士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只是单纯不想和自己产生交集而已。
被骚扰到有些不耐烦,陈慕武干脆也起身离席,抓紧时间和明天就要分别的其他物理学前辈们沟通沟通感情。
不过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劝大家赶快拿定主意从自己这里购买粒子加速器,让自己别只带着一份美国芝加哥大学的订单,回到剑桥。
卢瑟福可是对这次会议充满期待,奈何这可不是军博会,也没有头上戴着白色头巾,手里挥舞着绿色纸飘飘的狗大户们来这里疯狂扫货。
恐怕老师和他想要借此机会捞一个盆满钵满的愿望注定失败,只能期待着各位物理学家们回国之后,说服学校那边拨款了。
普朗克和陈慕武的对话里仍然只充满了一件事,那就是问他能不能看在两个人的交情上,给粒子加速器降降价。
不过荷兰来的洛伦兹倒是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陈博士,明年的阿姆斯特丹奥运会,你来不来?”
时光还真是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又是一个新的四年。
明年在荷兰举办奥运会,陈慕武其实是不太想参加了。
一是他的年纪大了四岁,和1924年相比,身体机能之类的东西都有所下降。
二是自从上届奥运会拿了那么多金牌之后,他也没怎么继续从事游泳训练,世间万物又都和学习差不多,都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
其他以游泳为主业的专业运动员,在四年的时间里拼命训练,而自己天天好吃懒做,就算身体机能不下降,游泳技能也不衰减。
可是陈慕武的上限就摆在那里,他总感觉如果再去参加奥运会,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样占到那么大的便宜了。
——除非他再继续祭出来一种大杀器,也就是所谓的潜泳,一个猛子扎下去,直接在泳池的另一面露头。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陈慕武现在对奥运会金牌这种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欲望。
明年他参赛与否,完全就看那个时候的心情如何,这谁也说不准。
哦,除了游泳之外,他倒是还有另外一个项目可以参加。
给爱丁顿改装的那辆带有变速功能的自行车,在现在这个时代里也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在晚宴结束以后的第二天,众人纷纷离开了科莫,或回到自己的国家和学校,或跟着别人去他们的工作单位拜访一番。
剑桥大学那边是爱丁顿和卡皮察带队,陈慕武只跟着大部队一起从科莫到了米兰。
他将在这里和游历欧洲几个月、参观了各大天文台的哈勃汇合,然后一起南下罗马,到教皇国内走一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