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只是往美国拍一封电报而已,联美电影公司的那个业务员不必要折腾一趟返回伦敦,然后再回来,他只需要在剑桥郡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去郡里的电报局给美国那边拍一封等回电就好。
陈慕武也跟着去了一趟电报局,给英国轮船公司在伦敦的总部拍了一封电报,询问他家人乘坐的那班轮船现在行驶到了哪里,预计的入港日期又是哪一天。
不过,还没等到联美和轮船公司的回信,他倒是先等来了另一个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面的熟人。
年前,陈慕武去伦敦的时候,和约克公爵见了一面。
见面之前,他满心欢喜地觉得自己那额安全带的设计应该就快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结果见面之后,对方告诉他,安全带这个东西,英国的劳斯莱斯汽车公司根本就看不上。
陈慕武想要从中大赚一笔专利费的愿望落了空,更别提在汽车史上留下一个为司机和乘客安全考虑的好名声了。
当时的他是既郁闷又无奈,觉得明珠暗投,不能慧眼识珠的劳斯莱斯也不过如此。
可是,自己又不能赶嘴亲自建个汽车厂,自立自强地生产汽车……
为什么不能?
他自己或许实力有限,但不代表不可以找人合作,是不是?
念头通达之后,陈慕武当即就提笔给瑞典那边写了一封信,提到汽车将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占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并表明他想要盖汽车厂,在瑞典独立生产汽车这件事。
这封信他本打算写给瑞典王储,但因为王储殿下那时候还在环游世界的旅途当中,并没有回到国内,所以陈慕武将信转投给了小马库斯,让他等王储殿下回国之后,商议讨论一下。
起初,小马库斯刚刚参与到瓦伦堡家族的事业当中,就被派来讨好瑞典王储,于是和陈慕武有了联系。
他第一开始并不太看好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东方人,只是出于礼貌和王储殿下的面子,所以才和陈慕武见了一面。
不过幸运的是,他这一面见得并不亏,陈慕武给他在商业上提出了一点建议,让初入职场的小马库斯成功站稳了脚跟,并且进入到瓦伦堡家族掌门人的视野范围内。
陈慕武极力让小马库斯建议家族对爱立信这家从事电话生产和电信服务的公司进行收购,并最终让瓦伦堡家族在这场收购战当中战胜了瑞典火柴大王克鲁格,拿到了爱立信的绝大多数股份。
他不光建议小马库斯收购,还提出了收购之后公司的运营策略,那就是暂避锋芒,不和势头正盛的以贝尔电话公司为首的一系列美国公司在欧美等主流市场抢蛋糕,而是要做最早一批吃螃蟹的人,去开阔有些神秘的东方邻居——苏连国内的市场。
当时正值苏连换了话事人,并已经基本平靖了国内的局势,准备谋求恢复国家建设和经济发展的时候。
只是苦于欧美列强对红色苏连的天然不信任,在各方面进行封锁和围追堵截,让苏连人拉不到大笔投资,也不能引入西方的先进技术。
爱立信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和苏连联系,帮忙建设莫和列等苏连国内各座大城市的电信建设,完完全全就是一种雪中送炭的行为。
这不仅是送去了电信技术,更重要的是做出了一种表态。
自此之后,苏连国政府对爱立信大开方便之门,也正是靠着东进这一招,让这家本来就要亏损破产的瑞典企业,在苏连国内扭亏为盈。
凭借着收购爱立信和进军苏连市场这两步妙棋,小马库斯成为了自己这一代人中,进入到瓦伦堡家族核心圈子里的第一人。
同时他也认定了陈慕武不光在科学研究上有一颗能够取得无数成绩的聪明的大脑,而且在经商上也有着敏锐的目光和超然的判断。
收到陈慕武的来信之后,小马库斯就开始留心瑞典国内和国际上欧美各国的汽车制造业。
只是因为他年底的事务繁忙,外加在电报联系中陈慕武说他1927年初也要准备去意大利开会的事宜,因而两个人的见面,就一直等到了科莫会议开完之后的现在。
同这位瑞典财阀家族代表见面之后,陈慕武最关心的不是能不能在瑞典建立汽车工业。
其实汽车不汽车的,只是陈慕武为了他在斯德哥尔摩的那所学校,找的一种收入来源。
毕竟想要把教育办好,又想要从事科学研究,源源不断地取得各种新成果,就需要大量的经费支持。
如果只是靠着自己和瑞典王储还有小马库斯的关系,卖面子从他们那里索取经费的话,关系就总有变淡了的那么一天。
只有自己的“口袋有粮”,才能做到“心中不慌”。
他更想知道斯德哥尔摩的那所学校究竟何时才能建成,别等到国内的选拔考试都结束了,结果瑞典的学校却没有竣工,让这些选拔出来的留瑞好苗子无处可去。
每年解决三五个学生进入剑桥大学,进入卡文迪许实验室,对陈慕武来说不成问题,尤其他现在还是实验室的代理主任,手中的权利比当学生时要大上不少。
但是如果一下子让几十上百号人同时进入到剑桥大学,那别说是他这个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代理主任,就算是剑桥大学的校监贝尔福,甚至是身为天潢贵胄的英国国王的二儿子,约克公爵,都没办法能办得到。
好家伙,这是要把英国第一的高等学府当做是人头攒动的集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想要让这么多人同时入学,只有一种近乎不可能的办法,那就是突然天降猛男给剑桥大学捐了一笔巨款,在剑桥郡里买地新修建一所学院,并成功说服以贝尔福为首的剑桥大学评议委员会,让他们同意接受这所新成立的学院成为剑桥大学当中的一员才行。
可是这么做,不就和陈慕武在斯德哥尔摩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区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