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路灯的转角,只有月光洒下一缕银白光芒。(26dd)照映出他一半侧脸,冷漠中带着隐隐怒气,深沉得让人心窒,黑发掩着双眸,敛着熠熠光辉。顾晓晨一怔,瞧清了来人,惊吓过后却是心有余悸,一张小脸刹那苍白。
“是你。”她松了口气,却有一丝颤音。
伍贺莲想起她方才的尖叫,神情骤然阴霾,“我像变|态吗。”
顾晓晨朝后退了一步,神经不再紧绷,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下来,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谁会没事站在转角,突然又冲出来。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这么鬼鬼祟祟,是人都会把你当成……”
竣“变态”这那两个字对着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睁着大眼睛,只好咽了回去。
她难得会说这么多话,伍贺莲听得一愣,而后轻笑出声,“呵呵。”
他这一笑,神情不再阴霾,僵持的氛围也缓和了些,犹如乌云散去的天空。
溯“很少听你说那么多话。”他的声音空旷悠远,传入她的耳朵。
顾晓晨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恍惚地抬头,却见他正凝望着自己,目光如炬。心里狐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想到自己先前曾经说过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她下意识地咬紧唇瓣,烦躁的心绪平复下来。
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就像从来根本就没有认识过。
于是她低下头,迈开脚步绕过他。
伍贺莲高大的身躯突然动了动,只身挡住她的去路。
“这位先生,请让一让好吗。”顾晓晨无谓抬头,轻声说道。
伍贺莲凝望了她半晌,并不说话,只是慢慢地将手抬起。顾晓晨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提着一只口袋,她的视线扫过口袋,又是困惑地扫回到他那张俊容。他将东西提到她面前,示意她快点接过。
可她却不去接。
伍贺莲沉了俊脸,像是十分别扭,死硬说道,“你的盆栽忘记拿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顾晓晨的脑子宛如电脑死机了。
原来他是来送盆栽的。
顾晓晨木讷地接过口袋,默了下,提着口袋终于迈开脚步。
伍贺莲站在原地,并没有继续去追。等到那脚步声徐徐远去,他点了一支烟,独自一人走出小巷。
一段一段的路灯,斜长的影子时有时无。
夜空中有星光闪烁,指间的星火同样明明灭灭。
大楼顶楼的公寓,顾晓晨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床沿一坐,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放在地上的口袋。擦着头发的手微停,她朝后躺去,翻了个身,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深夜十二点,那讨人厌的搔|扰电话再度响起,“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