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心血在樊笼上游走,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抹抹殷红。
当蚩尤心血走遍整个樊笼,樊笼的光芒完全被掩盖,变成了血红一片。
“退后!”
唐铮心有所感,大声提醒。
心魔连忙退到樊笼中间,拉开了与四面栅栏的距离。
嘭!
一声炸响,樊笼炸裂了,那看似牢不可破的栅栏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块块血红的光斑,最终,消失殆尽。
心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简单,自己辛辛苦苦,尝试了不知多少次,都无功而返。
唐铮利用一滴蚩尤心血竟然就破开了樊笼。
这对比太强烈了。
令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百感交集。
唐铮眉角也泛起了笑意,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试就成功了。所以,许多时候不是办不到,而是想不到。
一旦想到一点苗头,照着执行下去,没准就可以有收获。
恐怕蚩尤做梦也想不到,唐铮会想到用蚩尤心血来破樊笼,毕竟,蚩尤心血无比珍贵,用一点就少一点。
即便是一滴蚩尤心血,也蕴含无穷的力量。
心魔抬起脚步,向前挪动了一步,,没有任何动静,他再试探着向前跨出了几步,越过了原来樊笼的栅栏。
依旧没有反应。
心魔眼中的狂喜像是一团团烟花,立刻炸开了,欢呼道:“真的成功了,樊笼真的消失了。”
这也不怪他会如此激动,毕竟,他被镇压在那巨大的青铜棺中已经数万年,不见天日。
这种日子每多活一分钟,不是享受,而是煎熬。
后来,他终于从青铜棺中脱困,却还是没有真正地恢复自由,与蚩尤一起被困在蚩尤之心中。
最后,他甚至被蚩尤困在了樊笼之中,更加憋屈。
他早就想冲破牢笼,一飞冲天了。
可现实的无奈令他几乎绝望。
他抬起头,灼灼地盯着唐铮,说:“我们成功了。”
唐铮不苟言笑地点头,说:“是的,如此看来,蚩尤的话也不可尽信,什么只有他一人才能破开樊笼,看来是唬人的。”
心魔摇摇头,长吁短叹:“不是唬人,你的蚩尤心血相当于也是蚩尤的一部分,所以,破开这樊笼,终究离不开他。”
唐铮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可现在蚩尤之心在我身体里,那就不是他的了。”
“也罢,没必要争论这个问题。”心魔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唐铮,问:“你这么放了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出尔反尔,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并且,还夺你的舍,占了你的身体?”
此言一出,气氛立刻就变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唐铮身上。
他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淡定的像这句话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唐铮直勾勾地看着心魔,问道:“你会吗?”
“为什么不会?毕竟,你的身体可是香饽饽,蚩尤都想据为己有,我自然也会心动。”心魔大大咧咧,毫不掩饰地说。
“呵呵,你真是心直口快。我就站在你身边,快来消灭了我,然后占据我的身体吧。”唐铮双手一摊,似乎根本不介意地说。
心魔皱起了眉头,若是刚遇到唐铮时,他肯定二话不说,像饿虎扑食一样,直接就攻了上去。
可现在,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对唐铮已经了解太多。
恰恰是因为太了解,所以,他深知唐铮的不简单。
唐铮每做一件事,定然就有自己的考量,权衡利弊,他绝对不会粗心地忽略掉。
唐铮这么毫不设防地让心魔夺舍,心魔敢真的这么做才是傻子。
“他肯定另有手段,我若真的这么做了,那恐怕就永远别想离开这里了。”心魔暗自琢磨道。
“另外,他这九阳圣体,还有修炼的各种神秘功法,也着实诡异的很,我根本没办法吃透,万一来一个反噬,那我就悲剧了。”
心魔权衡了一番,忽然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少年郎,你认为我是那种出尔反尔,恩将仇报的人吗?我与蚩尤可不是一丘之貉。你放我出樊笼,我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唐铮暗地里松了口气,他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心魔。本来,他走这一步棋就是一个险招,迫于无奈的选择。
他故意气定神闲,终于,他镇住了心魔,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唐铮不动声色,令心魔更加揣摩不透虚实,也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唐铮肯定另有底牌,自己动手,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唐铮气势不减,直接了当地说:“心魔,既然我已经破除樊笼,那到了该你信守承诺的时候了吧。”
心魔并没有急着否认,笑眯眯地说:“你的要求真的不变吗?我还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唐铮不假思索地摇头:“不需要反悔,我做出了决定,那就表示已经深思熟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