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还不觉得，如今跟黎子处了十几年，再看这张照片满满的割裂感。

看着照片难以共情，可是想着重生后的世界里黎子的照片被贴在这墓碑上，他的心就稀巴烂，难以忽视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手上的烟熄了后，他接通了震动不停的电话。

“出来喝酒。”冷淡的声音，好像除了约酒，就没有旁的事情。

墨暗又在唇边塞了一支烟，单手点燃，吸了一口，抽了太多烟，嗓音有些沙哑，“我在老家。”

“那回见，你忙。”季然听出他不想多说，也不啰嗦，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墨暗收了手机，抽完最后一口后，慢慢走出了墓园。

墓园里的温黎，除了模样，终究不是他认识的温黎，他想法来得莫名，又坚定。

墨奶奶对于孙子带着一身烟味回来，还是担忧，孙儿因为做生意烟酒都沾点，但是没有上瘾，也有节制。

现在这种恨不得把自己抽死的情况，从未发生过。

“遇见朋友才抽的，他抽的多，我没抽几根。”墨暗不想奶奶担心，只得找了借口。

“真的？”墨奶奶有些不信。

墨暗态度坚定，墨奶奶也只得作罢。

墨暗又住了一天后，并没有事情发生。

他明白重生的地点是不一定的，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吓到老人，于是拜别了两家老人。

他回去的第一天晚上，主动邀了季然喝酒。

季然有些惊讶，以前都是他三请四请，还不一定出来，这么主动少见啊。

去时，看见空了好几瓶的酒。

他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墨暗出了情况。

季然自己倒了杯后，就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喝，最终桌上瓶子越来越多，实在看不过眼，一手拉住了他继续灌酒的动作，“什么情况，以前你说小酒怡情，现在使劲喝，你不要命了吗？”

“还有这一身的烟味，墨暗出了什么事？”

“你有喜欢的人吗？”墨暗直直看着他。

季然像是见了鬼，墨暗居然问他这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有没有喜欢的人。

季然被墨暗盯着，也只是淡淡的挑眉，清冷无情道：“那可就多了。”

“是美女我都喜欢。”

墨暗挣脱了他的手，这次他没有使劲灌酒，而是盯着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水，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回想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了？”季然有些了然，又有些惊讶。

墨暗盯着酒杯久久不说话，就在季然以为他喝懵了，不会说时，墨暗出了声。

“嗯，有了，有了很喜欢，很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