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不能为小殿下穿衣,现在用膳骆志云准备亲力亲为,只是还没用膳,哑仆就亲自上了一碗汤药。
骆志云伸手准备接过。
哑仆犹豫了一下,这是陛下的安胎药,平日里都不是这个时辰用,可是哑仆担心昨晚小陛下动了胎气,所以一早就亲自炖了汤药端来。
“让骆将军来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的汤药不就是骆将军喂的。”温黎对着哑仆点了点头。
哑仆一时之间也不明白小陛下这件事情有没有告诉骆将军。
不过也没有在迟疑,将手中的的汤药放在了骆志云的手中。
骆志云就这么静静等着,哑仆递过来,他就接着汤药,这香气有些熟悉,上一次他喂过小陛下,是神医给小陛下的开的,当时小陛下并没有说到底是治什么的,更像是随口的回答。
“皇夫似乎很好奇我喝的是什么汤药?”温黎喝着骆志云一勺一勺喂来的汤药,骆志云即使一声不吭地喂药,温黎似乎也读懂了骆志云的心思。
实在是骆志云真心不掩藏的关心一个人太好分辨了。
骆志云手中的勺子一顿,眼睛四处看了一眼,哑仆为了他们两人能够随意说话,又将侍候的宫人遣退了下去。
他将最后一勺喂了下去,拿着桌上干净的帕子,为小陛下擦了擦唇角,“若说不想知道是假的,陛下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皇夫倒是一向坦诚。”温黎一早上起来就喝了一碗汤药,即使再不难喝, 一碗药顶在胃中,总是不好受的,说完这句话,她舀了碗中的稠粥,里面还放了干海货,本应异常的鲜美,温黎喝在嘴里却不得味,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碗汤药的原因,不难受,却也不想吃了。
眼前没什么一眼想吃的,她偏过头想要去看看骆志云那边有什么,却看见骆志云隐忍的眼神。
温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面前动了两三口的粥,又看看骆志云隐忍的神色,她想她找到了原因。
她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骆志云的唇边,骆志云也算是替她受着罪。
虽然孩子有他的份,但是他并不知情,算是半强迫,出于那一点点可怜的愧疚,温黎喂茶也算殷勤周到。
骆志云胃中翻涌着,烧心的难受,这一杯茶无疑是将那股难受压了下来。
“舒服点了?”温黎轻抚着骆志云的眉宇间的刀刻般的痕迹,很难想象能让骆云志难受皱眉,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幸亏神医有药让骆志云分担了去。
眉宇间的清凉细腻的触感让骆志云很舒服,他摇了摇头,那股感觉来得猝不及防,毫无准备,不然他不会在小陛下面前显露出来,应该是神医给的药起的作用。
“影响陛下用膳了。”骆志云眉宇间有着歉意。
他并不后悔吃这个药,以前他以为和小陛下不会有孩子,现在小陛下和他有机会有孩子,感受过那种难以言喻,影响胃口的难受,他反而犹豫着小陛下是否能受这样的苦。
若是男子能够有孩子就好了。
想到这,骆志云又不由得想到神医曾经说过的话,说是有一女子问过男子是否可以有孩子,难道真的是陛下?
“这倒不会,不过这粥我是不能吃了,免得你难受。”温黎将眼前的粥推到了一边,不准备再吃。
“陛下吃并不能影响我。”骆志云对于陛下的话还是模糊。
温黎却是先没有回他的话,挑了一勺子粥递到骆志云的唇边,骆志云含进口中,味道鲜美并没有异样,他只当是小陛下突然有了喂的兴趣,并没有想太多。
温黎喂完一勺后,停了勺子,端着粥碗在鼻尖嗅了嗅,温黎还没有怎样,骆志云喉间胃间就有一股难受的感觉,但是随着温黎将碗从鼻尖拿开,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了。
温黎又停了一点时间,再次在骆志云的眼前,重复了刚刚的动作。
这次不用温黎刻意的解释。
骆志云也发现,他吃白粥不难受,但是小陛下一跟白粥接近他就会难受,他能想到的就是神医给他那颗体验药丸的问题。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你可以感觉到最近身上的变化,那些本应该是我的感受,现在让你分担了,不知道骆将军会不会对我有意见?”她不知道骆志云知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若是她吃的药背后有一丝被瞒着,心中都会有点忌讳。
骆志云按住了温黎的肩头,将她上下看看,面色健康实在看不出问题,“陛下身上是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人会将身上不好的感受转移到别人身上,能想到的就是这人身上有什么病灶,想要转移痛楚。
“是啊,肚子里长了个东西,它还在不停的长大,还想让我吃睡不安,所以我要个健壮的人分担分担,这大乾哪里有人会比皇夫更厉害。”
温黎试探出她想要的关怀,她身上有根弦似乎松了,又开始说一些模模糊糊的话,看着骆志云关怀着她,她能得到想要的安心,能跟骆志云在一起,她想也是为了那点执着的暖意吧。
果然,骆志云的紧张的看着她的腹部,他曾经抚摸过几次,感觉到长着软绵的肉,摸着很舒服,可是此刻他摸着的指尖都在颤抖,“神医没有办法给它取出来吗?”
那样的难受,就是他在猝不及防下都欲作呕,小陛下如何能受得。
“那可不行,它可是个宝贝,怎么能取出来。”温黎在骆志云不解得目光中贴着他的耳边笑着低语,“哪有这么小就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