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薇薇也仰躺了一会,让自己平静下来,最后还整理了下衣服,侧身看着像是躺岸上缺水的鱼一样,张着嘴呼吸的叶芦伟,心里爱恋横生。忍不住又伏过去,主动轻吻了下,然后说:“你不是说姐这一辈子就是给你准备的吗?急什么?等你没人要的时候,姐就来将就你好不好?”
“不好,你还不如现在就将就我,然后随时准备着等哥来临幸你。”叶芦伟没好气地说。
“呸,美得你。姐难道还嫁不出去?你就会说假话逛我。黄毛毛就是被你给骗得死死的,你摸了人家全身,现在爬起来跑了,小心人家做鬼都不放过你。”
想起黄轻菊最后那一吻道别的味道强烈,叶芦伟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以黄轻菊的个性,除非运气好到爆棚,遇到一个深爱她的人,她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太可能主动爱上别人了。
叶芦伟想起黄轻菊这样单纯快乐的女孩子,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胡闹,却落得个终身郁郁寡欢的下场,心里就是一阵的难受和自责。
叶芦伟想了想,爬起来用双手死死箍着胡薇薇,然后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深深地吻了上去。胡薇薇的丹凤眼差点睁成了黄轻菊的圆眼睛,被叶芦伟霸道的一吻欺负得差点背过气去。
等胡薇薇放弃挣扎,浑身软得要流淌时,叶芦伟又放下了她,爬到床头抓起电话,直接要总台打到了董彪办公室,没听董领导表扬自己,整得一个倒床上起不来,还带走一个,牛逼闪闪发光的话,叫他赶快找黄轻菊来听电话。
胡薇薇被叶芦伟成心的一吻,吻得全身无力地躺着,心里只想随便他怎么的吧,他不是说姐这一辈子都是为他准备的吗?正在胡思乱想时,却听到叶芦伟打电话给黄轻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却又没力气起来,只好用脚有一脚没一脚地踢叶芦伟的屁股。
黄轻菊早上没见着叶芦伟来给她送早饭,心里知道人家已经一大早就走了。强撑着慢慢起来,先把自己收拾利落,再把叶芦伟房间里里外外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嗯,学霸多少都有点强迫症,叶芦伟就是喜欢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房间。
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叶芦伟的房间,黄轻菊把钥匙放在办公桌上,再帮他轻轻地关上了门,好像把自己的这一段感情关在了门里一样。
黄轻菊转身想轻松地走开,旁边的傻帽看出它最喜欢的女主人不高兴,讨好地用头拱了拱女主人的膝盖,以往这时候女主人就会笑着轻踢它一脚,骂一声色狗。今天的女主人却没有踢它,反而弯下腰,用手摸了摸它的头。
一整天,黄轻菊躺在自己久已不住的女工院的床上,眼前全是叶芦伟坏坏的色眼和照顾自己时那温柔似水的眼神。这个色坯其实照顾人很有一套,跟专业培训过的一样,黄轻菊笑笑,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当年为了照顾好坐月子的老婆和幼小的女儿,叶芦伟真的去医护班培训了一个星期,是真正受过专业培训的护理好手。
董彪来叫黄轻菊听电话时,她才刚刚小睡了一会,正准备起来洗漱。听到董彪让她快点时,黄轻菊没来由地心里激动起来。用湿帕子胡乱擦了一把脸,黄轻菊小跑着去了团委办公室,进屋就把门关上还反锁了。
听到黄轻菊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叶芦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用手把旁边在自己腰上做怪的胡薇薇手按住,叶芦伟一字一顿地说:“我房间钥匙在门框上面有一把备用的,你住我的房间。如果我下一次回来没在自己房间闻到你的味道,我想我会疯的。如果你想请假跑回老家去躲起来,或者跑去其它什么医院,你知道我是百万富翁,只要你还在瓦片国,我都有办法把你找出来,不信你可以试试。”
叶芦伟停了停,让黄轻菊消化消化这段对她来说肯定是黄钟大吕的狂暴声音。果然,黄轻菊压着音量的哭喊声从听筒传来:“你凭什么要我住你的房间?我自己有房间,我还有两个房间,我还可以去跟傻帽睡,我就不睡你的房间……”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黄轻菊果然还是抓不住重点。叶芦伟等黄轻菊发泄一阵,又轻轻说:“因为只有我知道你不喜欢女工院里的喧闹,我还知道你其实不喜欢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我还知道你准备跑去同学的医院躲起来哭,我还知道你其实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最喜欢在我的床上睡……这些够不够你等到我下一次回来,咱们再慢慢说其它的?”
黄轻菊从叶芦伟说知道她不喜欢消毒水味道时,整个人都蒙了,他原来一直关心我的,不是假装的,不是想偷偷看我,是真的在关心我,那他……会不会是真心喜欢我的?可是他有胡薇薇,还有个泸海的女朋友,想到叶芦伟其乱如麻的异性朋友,黄轻菊又是一阵低哭:“你晓得这些有屁用,你当我是什么人,胡薇薇呢?你那个百万女朋友呢?你当我是什么人嘛……哇”
黄轻菊越说越怒,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干脆放声大哭。
叶芦伟听着黄轻菊痛快的哭声,心里反而一松,这个单纯的女孩,如果能敞开哭出来,起码心病就好了一半,总比她郁郁寡欢的好。
无论是上一世的记忆里,还是这两个月的相处,叶芦伟看到的都是一个笑得单纯灿烂,快乐得没心没肺的黄轻菊。
现在一个强言欢笑故作平静的黄轻菊已经让叶芦伟心都碎了,他实在不敢想像离开了自己后的黄轻菊,会有一个怎样的没有真心笑容的人生。
她在生活中故意用粗鄙的语言掩盖自己的脆弱,因为害怕失败而不敢追求自己的爱情,她总是小心地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却最终逃不过感情的束缚。
前一世,叶芦伟婚后很久,才回想起黄轻菊实际上已经深深爱上了自己,自己可能也是爱她的,可是句蓉梅的死让叶芦伟走不出心里的阴影,两人都小心地掩盖着自己的感情,直到叶芦伟老婆出现了,没给他们时间比较和自省,叶芦伟老婆果断地宣称自己已经霸占了小叶子,其它人等闪开。
于是黄轻菊就悄悄地闪开了,她一个人悄悄地跑去了个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地方,偷偷躲起来哭。
这一世眼看着黄轻菊又要重走老路,悄悄跑去躲起来哭,叶芦伟想,与其让她一个人躲起来痛哭,还不如让自己看着她哭更安心些,起码可以保证她只受自己这一次伤害,而不是可能被其它什么人再次伤害。
以黄轻菊其实非常脆弱的个性,基本上可以肯定她会被其它不懂珍惜她爱护她的男人伤害的,当然也可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但叶芦伟不愿意她去冒险。因为上一次叶芦伟只接了一个冒险的委托,就失去了自己的全部人生。
“好了,别哭了,等我回来再抱着你慢慢哭,这会哭花了脸,我也帮你洗不了。”等黄轻菊哭声小一点,叶芦伟开口慢慢地劝。
“我就哭,我就要哭花……”黄轻菊嘴里犟着,却渐渐收了哭声,“你说的,要回来抱着我哭,我……我等你回来。”
胡薇薇一直安静地听着看着叶芦伟一脸痛惜地给黄轻菊打电话,她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却发现自己只有好奇。
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样厚脸皮的话都说得出来?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他真的有那么了解黄轻菊?他们才认识多久?这家伙才在工地上呆了几天?
可是自己也一样啊,只跟他呆在一起没几天,怎么真的有一种朋友的感觉?而且,他说他是穿越来的,他老婆还在读高三,也不是泸海那个百万女老板吧?自己一辈子都是他的备胎?那我也太惨了吧?黄毛毛呢?他这样对待黄毛毛,那黄毛毛是他什么人?
胡薇薇听着电话,脸上的疑问越来越多,浑然没注意到为了听清楚电话里的声音,自己已经坐在了叶芦伟怀里,还粗鲁地把叶芦伟手臂抬起来圈在自己的脖子上,让自己更舒服地半躺在他身上。
收了电话,两人都没说话,胡薇薇调皮地用手去挠叶芦伟鼻子,叶芦伟把她的手捉住,不让她乱动,然后慢慢地说:“薇薇,你是个理智聪明的人,你的路得自己去选,我上辈子了解的你,不一定你这辈子就完全一样。我希望你集中精力复习,明年就考上成大,我会负责你家里的经济压力和你的学费生活费。不要忙着拒绝,你未来有能力还我,现在算借给你的。”
胡薇薇本来想捣乱,却惊讶地听到叶芦伟说自己家里的经济问题,自己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家伙难道真的是自己上辈子的“闺蜜”?
见叶芦伟越说越认真,胡薇薇也不再乱动,想了想说:“那你怎么安排我?我可比黄毛毛聪明,才不会被你几句话骗倒,你刚才说了一堆,没有一句是怎么安排人家黄毛毛的,可怜的黄毛毛爱上你这家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看着胡薇薇心安理得地躺在自己怀里,却理智地去评价自己的情敌可怜,叶芦伟又有一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上一世,某次跟胡薇薇喝茶,说起黄毛毛,她也是直接断言当时的黄毛毛已经爱上了叶芦伟,可惜叶芦伟你个懦夫没点担当,黄毛毛爱上你这家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两世的评价基本上一模一样。
“我安排你个屁,你这一辈子注定是哥的备胎,你就算嫁个七八嫁,最后的结局一样是回来哥身边,默默地当个又独立又漂亮的备胎。”叶芦伟也正在头痛怎么安排黄轻菊,胡薇薇哪壶不开提哪壶,叶芦伟只好转移话题。
胡薇薇还年青,果然上当,翻身卡着叶芦伟脖子恶狠狠地说:“我要当主胎,不要当备胎,马上把你那些闺蜜休了,不然姐卡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