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好不容易磨到中午,一起在餐馆吃了饭,按说其它无关人等就得找理由离开,让人家相亲的两人单独处处,找找感觉。
胡薇薇做怪完毕,心里满满的都是恶作剧,最先站起来甜笑着说,我没来过这城,听说有好多酒窖,要不我去逛逛,等下我们在哪碰头?
黄轻菊见胡薇薇要走,这才惊慌起来,站起来拉着胡薇薇就是一把狠掐:“你敢!狐狸精,你要敢把我扔下,姐跟你没完。”
两边家长看黄轻菊剧烈反对,只好跟着劝胡薇薇陪着,说三个年青人去看看电影,逛逛街嘛,用不着陪着她们这些老太婆。
相亲那男的其实早看明白人家正眼都没瞧过自己,却迫于礼貌,只好带着两位美女去街上逛逛。
叶芦伟一路飞车从绸城往黄轻菊家赶,车到类江时,心里的惊慌就慢慢平静下来。这时候的公路系统,根本不支持十小时跑四百公里,等到了酒城,离黄轻菊家很近了时,叶芦伟干脆停了下来,找到县招待所住下。
胡薇薇想尽办法拖着黄轻菊跟地男老师呆在县城,把晚饭都吃了,也没等到叶芦伟气急败坏地杀到,心下诧异,只好拉着黄轻菊回家。
刚到黄家门口呢,学校传达室的老头就让黄轻菊去回电话,说什么薇菊蓉公司打电话找胡薇薇,请黄轻菊转告。
黄轻菊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局促得发红,胡薇薇又暗中在她耳朵边哈了口气,轻轻说道:“有种别湿。”
黄轻菊愣了好几分钟,才想明白这句有种别湿是什么意思,羞恼之下想去追杀胡薇薇,却被自己老妈狐疑的眼光逼着,明知是叶芦伟打来的电话,却不敢跟过去听。
黄妈早从女儿的表情上分析出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看黄轻菊那个样子,黄妈心里就是一叹,知道自己这个没主见的女儿只怕已经被人家缠死在身上,再也摆脱不了。早上带她去相亲,看她不怎么反对,本来还有三分信心,等晚上吃饭时见她正眼都没看过那男的,告别时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哪里还不明白她心思早就挂到了叶芦伟身上。
这个怪怪的薇菊蓉公司,三个女孩的名字这样明显地嵌在里边,黄妈又是痛恨又是感慨,听黄轻菊说胡薇薇还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那个句蓉梅是董事长,所有股份都在三女名下,黄妈就对叶芦伟的手段暗中佩服。
黄妈四十多的年龄,早已经知道生活的味道,感情当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感情的基础啊。叶芦伟再混蛋,但人家有勇气把物质基础完全垫在感情之下,起码从物质上让人无话可说。
胡薇薇来了几天,对黄妈的各种明问暗问都直言不讳,甚至明白地说自己也是叶芦伟的女朋友之一,还把自己家里受过叶芦伟巨大物质帮助的事拿来说,被黄轻菊鄙视了半天,说她故意恶心人的,她就算不接受叶芦伟的物质帮助,也主动把自己送给了别人,这会儿来说什么人家好像用钱把她买回去的一样。
几天来,黄妈惊奇地发现,自己女儿跟这个明显精明很多的胡薇薇真的是好朋友,两人肆无忌惮地互相讽刺挖苦,却又不会真的翻脸。今天相亲胡薇薇更是全力想促成一样地出力,黄轻菊却连人家姓都没记住。
再看看两女日常的衣装用品等等,虽然上次把一些高档衣服退给了叶家,但内衣这种当然不可能退,胡薇薇来看个朋友,一个人开着桑塔纳,后箱里居然全部是她一个人的衣服包包鞋子等等。
不要说别的,今天两女这一身特意打扮过的装束,也不是哪个老师能养得起的。怪不得相亲那老师一脸的苦笑,人家可不是蠢货,早看明白黄轻菊不是他的菜,只不过胡薇薇故意拖着想等叶芦伟来大闹相亲会,拖着吃了晚饭才散伙。
叶芦伟在县招待所接到胡薇薇阴阳怪气的电话时,心里早已平静下来,想明白是这妖精在做怪,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说:“薇薇,你个妖精想看笑话是吧?信不信哥明天就去你家大办酒席娶了你,然后让你当伴娘陪我娶她们两个!”
“呸,你要敢娶我,我陪你娶一打都可以,不要说她们两个。”胡薇薇完全不生气,她早已想明白这事,心知句蓉梅的地位无可动摇,谁叫人家真的跳了河呢。自己虽然有时候想出个什么大事,让叶芦伟一辈子念着自己,亲自去制造跳河这种事却做不出来,只好默认句蓉梅的地位。
两人打闹几句,话题越说越远,叶芦伟心知胡薇薇是不可能主动跟他说黄轻菊的情况的,就等着他问呢。又知道就算问了,多半得到的消息九成九都是编的,真实情况可能离着八帽子那么远,于是强忍着不问,陪胡薇薇瞎扯。
胡薇薇等了半天,学校传达室又没暖气,已经冷得脚抖,见叶芦伟死抗着不问黄轻菊的情况,心知被叶芦伟猜着了自己的想法,只好主动拉起话题:“陆陆儿,想不想知道今天相亲的结果?”
“不想。你那边没暖气吧?我猜你个妖精又穿的裙子,腿冷不?回去吧,我明天悄悄过来看一眼就走了,她自己没决心,我也没办法,不过她要敢去嫁人,哥要她好看。”
“切,她就去嫁了,你难道还能去把人家酒席掀了?”胡薇薇恶作剧不成,心里不满,忍着冷也不想回去。
“薇薇,哥上辈子就是你闺蜜,你那点小心思哥还不懂?快回去了,冷成老寒腿哥将来懒得照顾你。你要实在想聊天,有种开车过来,我在招待所洗白白等着呢。”
“想得美,姐亲戚守着呢,收起你的鬼心思。”胡薇薇咯咯笑着,心里却有点想去县上陪着,想想黄轻菊那嘴脸,又只好忍着,跟叶芦伟约了时间,逼着叶芦伟说了几句好听的,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回黄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