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句蓉梅跟了聂小七和童星,顺着那蹦蹦跳跳的小道姑去了侧院一套独立的小楼,进门才发现内里现代简约,跟外观的古色古香截然不同,好像突然从明朝穿越到了现代。
几人分头坐下,小姑婆聂凝霜已经脱了外面的纱衣道袍,新着了一身湖绿的丝绸长裙,头上的道髻虽然没有放下来,却一点不突兀,只显得仙气缥缥,更加的没有烟火气。
聂小七看来跟聂凝霜很是熟悉,进屋把鞋一踢,跟回了自己家一样的随便,还笑着跟句蓉梅说别拘束,小姑婆并不是道姑,只是她偶尔爱这样扮着玩。
聂凝霜瞪了一眼聂小七,笑着招呼几人进屋,看见小道姑蹑手蹑脚地又去拿几上的桃子,大声喝斥她:“聂小鱼,再吃等下肚子疼起来不要叫。”
聂凝霜母亲是个大户人家逃难的小姐,因为长得漂亮,才被嫁给家财丰厚的聂家老老爷子做了填房,换得些财产和聂家的支持,挽救自己家族的命运。
有个漂亮的母亲,又有聂家的财富,聂凝霜自然也是很漂亮很贵气的小姐。可惜命相有些软薄,前夫因病挂得很早,连个孩子也没留下。后来识了个男朋友,还没结婚呢,又挂于车祸。
海外遗老们没经过大·革·命的洗礼,有些古旧的东西没能被消灭。聂凝霜顶着个命克夫家的恶名,生长在民·主·自由的西方,居然感受到了封建遗毒的冷漠。
聂老老爷子死了后,心悬留在内陆的聂老爷子这幺儿,遗命聂凝霜回内陆找回聂老爷子。等聂凝霜回了内陆,发现这块更应该遗毒无穷的地方,意外地很是宽容,于是有了些喜爱,连“克”两命造成的郁闷和淡然性子,多少可以寄托。要不是需要去国外陪一陪母亲,她都愿意在这里长住下去。
生长在大家族的聂凝霜,老公和男朋友死后,心如止水地学了点命理命运,最后竟然爱上了易经八卦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比如聂小七被她算了一命后,强迫押在大殿打坐改运,就是她的成果之一。
句蓉梅坐在沙发上,听着聂姑婆娓娓地讲述玄学,想到叶芦伟可就是玄而又玄地穿越来的,一时间大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
聂小七和童星却有些意兴阑珊,那个小名叫小鱼的聂家小丫头,腿上放着本什么书,抱着个硕大的桃子一边看书一边啃,脸上汁液横流,小叫化子一样的可爱。
“蓉蓉,我刚刚在茶房见你这面相命理有些奇怪,所以叫你过来问问。来,把手给我看看。”聂姑婆辈分高,为人却平凡,她自己心里没当她是高了两辈的长辈。
句蓉梅正听得出神,本就有意让她给叶芦伟算算,这时听她说给自己算,好奇地伸出了手,旁边快睡着了的聂小七和童星也来了兴趣,凑过来看句蓉梅冰肌玉骨一样的爪子。
“嗯,你看,蓉蓉,你命理浮浅,有些不清,却又罩着富贵繁华,好像是两段不相干的命理纠缠,很是矛盾呢。”聂小姑婆就像是遇到一个奇怪的实验品,看了句蓉梅左手看右手,再看面像,嘴里说着半懂不懂的专业名词,几女听得云里雾里,智商下降八成,呆瓜一样看着聂小姑婆,等她用凡人的语言解释。
“总之,就是你感情波折,但命里富贵。”聂小姑婆大大满足了一把研究欲,看着三颗无知的小脑袋瓜,直了腰严肃地下了结论,却又突然一笑,好像百花齐放一样。她这个年龄的美女自信、大气、阅历等等什么都不缺,突然这么一笑,饶是周围三女姿色都不弱,却也被聂小姑婆的成熟艳丽惊吓了一跳。
“切,别听小姑婆的,人家有个帅哥男友,还是大富翁,好着呢。”聂小七跟聂小姑婆最熟,对她的魅力有了些抵抗力,最先反应过来,撇着嘴对高了两辈的小姑婆毫无敬意。
“啊,小姑婆,来,帮我算算,我,我怎么样?”童星却不信聂小七,觉得这种玄学已知条件单一,计算公式不稳定,推算出的结果千奇百怪,可比数学变化大多了,很有意思呢。
“每日一卦,今天已算,明天再来了。走了,去茶室,那还有几个丫头呢。不过,蓉蓉啊,你最好尽快结婚生子吧,你命理太过晦暗,早点为人母,生命有了延续肯定是有好处的。”不知怎么的,聂凝霜想起自己的命运,感觉如果自己跟死鬼丈夫有个孩子,说不定这一生也有些变化,总要有趣得多。
聂凝霜没说出来的是,她其实被叶芦伟的面相惊吓到了,那色色的混蛋居然是中正平稳的富贵王子命,女人众多却又桃花纹不显,这是人主之像啊。可是现在这社会,哪来的人主?
聂小姑婆寡居已久,对色色的叶芦伟本能地就有些讨厌,虽然好奇,却并不想去给他看一把手相。
那混小子眼光晶亮,却又游移,游戏风尘的浪子德性浮于表面,却是个真正的堂堂风流公子。给他看了手相,搞不好他会要求给你摸个骨相呢。
聂小姑婆心思一晃,心里告诉自己肯定看错了,这样的色坯,怎么可能是师傅说的自己的冲运解药?而且他的大·妇句蓉梅也是中正贵气十足,感情波折是波折,人家结局好着呢。句蓉梅结局很好,那师傅说的什么人主之命才是自己命运的冲运解药,就靠不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