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一大师不想跟这种愣头青纠缠,只好长话短说。要不是叶芦伟来头牵扯太广太深,旁边侍立的青城派打手,早就一哄而上揍得他鼻青脸肿。
道家讲究万法自然,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佛家,该顺其自然出手相扑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要知道,道门可是历代造反者的首选,要是连个架都不敢打,造毛线个反啊。
叶芦伟冷笑一声,说道:“老道,你今天不自称贫道,小子敬你非妄言之辈。道家不讲因果,却讲始终,千万不要说什么万事自有始终,这系铃人是我!聂凝霜堂堂资本主义培养出来的商业精英,能被你们忽悠成小师妹,你这做掌教大师兄的,难道不是事件之始?那么事由你始,自然由你而终,你不是系铃人难道还是她那师傅?就算是她那师傅,同样是你道门之始,始出来的,一样得由你天师洞来终。老道能结这个善缘,我猜你肯定也会得个善终。”
叶芦伟这一番话有理无据,看似在说理,其实还是在鬼扯。意思就是老子管你怎么开始的,从哪开始的,就是赖定了要你来终结这事,不终结就得不到善终。
这番话太过放肆,周围四个标立的道士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想要顺着胸中的怒气自然发挥了。
保镖同志很有眼色,知道今天派他来可能就是要打架,那四个身强体壮的道士,看上去很像是青城派的高手,这场架打起来可能有些凶阵。保镖靠近了叶芦伟一步,并且微微侧身,面对的不是周围四个身强体壮的道士,却是那一直坐着的老道。他学的可不是什么公平打斗,而是怎么快速解决对手之道。一旦开打,他贴着叶芦伟,可以迅速将他拖到老道身后贴着三清祖师而立,减小被攻击的面积,又可用这地位颇高的老道当个盾牌。
圆一老道抬眼认真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叶芦伟,发现他根本没有言语中这样的激愤。心下疑惑,略为一想,不由对这小子的智商有了些新的认识,抬手做了个手势,将周围怒目而视的道士挥退,笑道:“老道七岁入道门做杂役,十一岁始拜师修行,至今已经一个甲子有多。今日居然差点被小叶子你用言语逼出俗像,真是惭愧。”
“小师妹,你莫要再藏,他早知你在里间相候,却仍然以言语相激。此子不敬鬼神,可不正是应了卦像,是你的真命之人?小子你别瞪我,刚刚才说了你我各有所持,我胸中所学就是这样解的,你耍横也没用。再说了,这道观非我道门所有,确是文物,是国家财产,你小子要放火烧了,自有人找你麻烦,老道不做妄语,说了不是系铃人,就绝对不是。”
叶芦伟自圆一老道说他已在此相候多时,就猜到聂凝霜八成在里间偷听,这系铃人不是别人,可正是聂凝霜自己。她要不信这些鬼话,自然一切随之而解。这死老道狡猾狡猾的,明知叶芦伟故意想把事情闹大,让聂凝霜知难而退,却叫破她行藏,让她当面来亲自处理这尴尬事情。临了又阴叶芦伟一把,直言指认他是什么解运的真命之人。
聂凝霜在里间早已听得明白,先以为叶芦伟绝情绝义,把她的好意当成了胁迫,正自伤怀呢,老道士却叫破了她行藏。聂凝霜愣得一愣,只好施施然出来。
叶芦伟心下忐忑,他虽然有逼着聂凝霜自己退出的意思,却并不想跟她当面对质般地相欺。正自惶恐间,聂凝霜穿着道袍,手里一把拂尘居然当个扫帚一样拖着,正自昂首挺胸地出来。
叶芦伟乍见了聂凝霜这气质,居然去揉了揉眼睛。天可怜见,叶芦伟自认为在后世各种媒体上见识了各种美女,可从来没见过一个挽着道髻,穿着道袍,却浑身散发着商务职业女性气质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