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你别生气了。我之前没想过要怎么样,有些放松自己的感情。我以为这一切也许就是个梦,过一会儿就会醒来。当一切都变得不可挽回,我自己也有些迷失了。”叶芦伟叹了口气,移了移佟若莺桌前的来宾椅子,示意眼睛瞪得大大的钱苾月坐下,又帮佟若莺打开保温杯盖子,轻轻抿了一抿,试好水温才递到她手边,方便她随时喝。
佟若莺已经知道叶芦伟这些小动作是原来形成的,比如总是会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总是会给她递一杯水温合适的水。
叶芦伟思绪进入自己穿越来的这些荒诞日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前世有些模糊起来,甚至想不起来老婆三十岁之后的样子,脑海里只有年青的佟若莺和自己女儿的可爱模样。
佟若莺见叶芦伟又自然地喝了自己的水杯,再不见外地递给自己,正要说话呢,发现叶芦伟又陷入了沉思,眉宇间略为皱起,眼底还多了一丝慌乱。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关注他的这点情绪,佟若莺还是有些心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红糖味也淡淡的,避开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浓甜。
“陆陆儿,你又怎么了?我现在觉得你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表演这种思念啊?”佟若莺放下杯子的声音有些重,可还是没能把叶芦伟带回现实,不由有些恼火。
叶芦伟看着生气的佟若莺,把她跟脑海里的老婆重合,发现完全天衣无缝一般,大吃一惊的叶芦伟甚至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才刚刚不到二十岁的佟若莺,居然真的跟她三十岁左右时差不多的姿态神情。心下困惑的叶芦伟沮丧地重重往椅子上一坐,喃喃地说道:“若儿啊,我又搞砸了。你被现在的情况折磨着,成长得太快了,已经让我分不清记忆和现实了。”
佟若莺见了叶芦伟这迷糊样子,脑门芯一阵一阵地痛,低斥道:“你又想出什么怪招?又一个故事还是怎么的?陆陆儿,我能容忍你到今天,已经远远超出我自己的想像,你别再来挑战我的底线了好不好?”
佟若莺又喝了一口水,挥了挥手打断叶芦伟想说话的动作,继续说道:“我想明白了,你反正都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无论如何都会去娶了她们,那你就去娶。我不能用自己来威胁你,你也不能用你女人们的什么感情来说服我。陆陆儿,你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混蛋。今天娶了黄毛毛,明天再娶狐狸精,贝小木呢?蓉蓉可是说了,你跟贝小木玩的可不是什么童年的游戏,你要怎么说?又是前世的孽缘?还是今生的红线?还有个聂凝霜,陆陆儿,聂凝霜偶尔会来我这里坐一坐,她对你的兴趣可是也不一般呢,你要怎么说?也去收了她?哦,我忘了,你还有个郭佩佩。不过人家郭佩佩可比你大气,前几天我们碰面,她隐晦地说了,不会跟你再纠缠,让我放心。我也是呵呵了,我放什么心?你说我放什么心?”
佟若莺越说越怒,双目圆睁,眼看又要压不住火气。
钱苾月一直安静地看着两人的表情,特别是叶芦伟。她其实很少跟叶芦伟有什么交道,平常在学校里接触也不多,看着叶芦伟可怜巴巴地塌着肩听佟若莺训斥,钱苾月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其实很是和谐。这可不正是一个犯了错误的老公,低声下气地在跟老婆陪不是?
再转头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佟若莺,她可不就是自觉地把她自己摆在“正牌子老婆”的地位上,肆无忌惮地训斥自己的“老公”?
有了这个认识,钱苾月心下一颤,想到自己好闺蜜只怕已经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还老想像着她把握着主动权,想爱就爱,不想爱拍拍屁股就走。这个样子走得了?
钱苾月心下叹息,见佟若莺犹自不悟,只一味地找理由去斥责叶芦伟,不由一阵头大,起身给几人都加了点水,也不坐回椅子上,而是倚在佟若莺的老板椅扶手上,搂着她肩膀,幽幽地说道:“狼帅,我家莺莺这就算栽在你手上了。你但凡有一些良心,最好不要太过对不起她。”
佟若莺嗔怪地扭了扭身子,脸上一红,说道:“什么就栽在他手上了?呸,他想都不要想。再说了,他对不起我的事多了,已经很过份,哪里还有一丝良心?我们不求他。”
钱苾月怜惜地看着佟若莺,直看到她腮边的红霞映满,才撇了撇嘴说道:“你又不在乎他,更不爱他,人家哪里就对不起你了?你看看你这一脸的激愤,再想想你骂人家骂得这样心安理得,还敢去要人家老妈的嫁妆箱子。莺莺啊,你直接承认你爱了他,让他更加顾忌你的感受才是正理,可别再这样故意装着无所谓好不好?”
佟若莺被自己闺蜜当面拆穿,一时间有些羞恼,扭头恶狠狠地看着叶芦伟,突然又泄了气,目光茫然地说道:“我是有些太过关注你,都是你个混账来撩拨的。陆陆儿,你前世干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后来还敢一个人跑了,跑来这个世界又来欺负我。你的良心呢?你还当我的面娶了别人,还娶了一个又一个……我,我真想一口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