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管带,真是不好意思,今儿出了点状况,坏了你的兴致。你稍等,我这边马上就处理好。灵春儿!灵春儿,快来扶王管带上楼歇着。”
王延宗一抬手,打断道:“红姐,不用客气!什么状况不状况的,我刚才在楼上,瞅得真真的,不就是一帮街溜子来这找茬儿么!”
“这话说得过了!谁家做生意能事事顺心?很多事儿,说开了,其实都是误会。有时候,就是少一个公正严明的主心骨,给大伙儿从中调停,赶巧在这,能抽空给评个理,也算我和白少爷面儿上有光。是我家的错,我当然要赔不是,要是有什么误会,白少爷那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想必不会为难我这个女流之辈。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让老少爷们儿看笑话,不如各退一步,和气生财嘛!”
许如清八面玲珑,说起话来,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闻听此言,在场的男女老少,无不在心中赞叹,就连白国屏带来的打手当中,也有几人暗自佩服。
王延宗更是哈哈大笑,说:“红姐,还得是你会唠嗑!”
言罢,他又转过身,冲着白家众人,单手叉腰,接着说:“各位,也别说我王延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保卫一方太平,本来就是我们巡防营的职责之一。”
看客们纷纷点头:“那是!那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延宗偏袒许如清。
这也难怪,巡防营介于军警之间,说是军,却只能驻防本省,说是警,可武器装备又仅仅逊色于新军,或可称之为“武装警查”。
巡防营的人员构成,主要为曾经的旗兵、绿营、乡勇、团练,并夹杂着大量的土匪胡子。
这帮人本就是“旧日余晖”,军纪松弛,江湖气重,因此多半跟周云甫有所交集。
官匪一家亲嘛!
正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徐大人在时,强人坐镇,他们这些老旧势力,不敢明着帮扶周云甫,但该维系的“交情”,周云甫却从未落下。
青天大老爷总有走的那一天。
如今徐大人调任,周家一夜回春,又站起来了。
王延宗走到白家人面前,说:“白国屏是吧?刚才,我都看见了。你的人来这,不睡姑娘,非要睡人家大茶壶,这叫有伤风化!掀桌砸碗,这叫寻衅滋事!给你两条路,要么交两百元罚款,下不为例;要么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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