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些小鬼子会怎么处置自己的尸体?
耳边响起波浪声和水鸟的鸣叫,赵国砚忽地想起了什么。
“啧!这也不是歇着的地方啊!”江连横责怪道,“你身上有血,不好收拾,趁着天没亮,赶紧回客栈给你包扎处理一下,完后随怎么歇着。”
但整个人全凭吊着一口气撑着,一旦吐了这口气,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说罢,江连横接着转头又说:“雁声,你跟我走,快!”
江连横一拳砸在河堤松软的泥土上,牙关紧咬,怒骂道:“这生意我宁肯不做了,乔二爷这几个人必须死!”
赵国砚身中两枪,还能一路跑这么远,已然是刚猛无比。
疑点,也随之越来越多。
但凡是个有眼力的,都不会拿他们当钩子做局。
“别动我,别动我!”赵国砚眉头紧锁,龇牙咧嘴道,“动不了,真动不了!”
江连横只是点点头,并未直接退缩,转头吩咐道:“国砚,要不你再辛苦辛苦,回趟奉天,带几个人过来。”
江连横和刘雁声相视一眼,心头同时猛颤,不约而同地去翻看赵国砚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脑海中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让他听见了远处的两声枪响,在尚未苏醒的城市里来回游荡。
江连横等人,方才得以借此喘息,脚步却不敢稍有停留。
江连横一边询问,一边尝试掰开赵国砚的指缝,却见他左耳坏了一个大洞,只剩下耳垂啷当着一丝肉,勉强没让耳朵掉下来。
随后,身子突然一悠,一片大浪猛地盖在脸上。
江连横心下也有些慌乱:“要是有个洋车或马车就好了。”
刘雁声面露惶恐:“完了,来不及了!”
自己也算是江家的元老,以后――还会被人提及吗?
话虽如此,江连横自己也有些怀疑。
好像有人在骂街,但似乎已然与他无关了。
大概率会被人渐渐忘了,仿佛从来不曾来过……
“哥……这事、这事怪我!”刘雁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肯定是那‘辽南四虎’,跟乔二爷串通过了。”
“操你妈的!”
刘雁声见状,连忙提议道:“哥,从河岸这边一直往西走,有一家洋行卖药,附近的码头工没事儿也去那看病!”
且不说,那张提醒他有危险的字条是谁送来的,老爷阁当晚,杀手有两个,而刚才却只出现了一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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