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呀?”我挠头道:“拳头大小一个罐子,上边都是洞,装什么都的漏出去吧。”
贤红叶是学文史的,我本来以为他会告诉我一些有关于这个“筛瓮”的具体内容,但遗憾的是,贤红叶也摇了摇头,也表示不理解这是个什么。
不过人家到底肚子里有墨水,虽然不了解这玩意的具体用途和名称,但还是从这小物件的制作方法上,获得了一些难得的信息。
他首先告诉我道,这东西其实是黑陶的,但上了红釉,因此显示出一种独特的酱红色光泽,黑陶是一种比较原始的陶器,中国各地均有发现,贤红叶爷爷贤云渡留下的哀牢古国瓷片里也有类似的黑陶遂平,但明代以来这种陶器基本弃用了,进入现代,更是只在滇西南和康藏地区等偏远地区有部分传承。
相对于黑陶的原始,这“筛瓮”的红色釉面就非常高明了,虽然是陶器,但用的却是明代特有的“祭红”上釉技术,而且釉面平滑,堪称精致。
可以说,这“筛翁”是一个“大杂烩”般的怪胎。
说至此,贤红叶概括性的总结道:“这个筛瓮好怪的,他将十分原始的‘黑陶烧制’技术和非常先进的‘祭红瓷釉’技术结合在一起,让人捉摸不透。”
贤红叶的话我不懂,我是真不知道啥叫个“黑陶”啥叫个“祭红”,更遑论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索性,我对贤红叶说道:“叶子,你说这么多我一句都不懂呀,能和我说点我懂得么?”
贤红叶见我不懂,便思考了间隙,随后对我提出了一个有关于黑兰伯城,苗疆女神花和哀牢古国的联系假设。
首先,我们从药王庙出来之前,听了赵功的过往和传说,从传说中,大家了解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在许多年前,有一只南方的“遗族”,从很远的地方迁徙至现在的芙蓉川。
这些遗族带来了过去只有哀牢古国才有的文物和象征哀牢国粟王的“笑骷髅花”,借助某种力量,这些“遗族”和周边的民族发生过一场大战,战争结果非常残酷,这只彪悍的民族很可能被军队和本地人连根拔出了,只留下了一片大约建城于明代的废墟,也就是所谓的“黑兰伯城”。
在黑兰伯城里,贤红叶的爷爷贤云渡曾经发现过不少类似古哀牢国的遗物,那些遗物多为明代制品,因而更加确定这些“黑兰伯人”是明代哀牢古国遗民的推测。
而根据眼下这五个同时具有哀牢国和明代特色陶器的出土,让贤红叶对于哀牢遗民接下来的事情产生了进一步的推断。
她感觉,古哀牢人在迁移到芙蓉川之后,很可能接触了别的什么先进文明,两者进行了融合,最终产生了一种介于于哀牢文化以及中原文明之间的“亚种”。他们将古老的“巫术”和相对现代的技艺进行了整合,最终出现了这种把人“钉”在墙壁上,并在死人身体里埋“陶罐”的独特“宗教文化”。但这种宗教文化的目的是什么,就不可知了。
听到这里,我勉强明白了几分,盯着这几个破罐子许久之后,我不得不又问贤红叶道:“那这罐子里到底是哈呀?!能打开么?”
贤红叶点了点头,便带上手套,准备把罐子再次拧开来,展示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