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 野兽(1 / 2)

绝体绝命 苏子宛 1849 字 8个月前

周浦深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捡来的累赘带回去,毕竟岑路想要这样做。

最方便的当然是把兜里的9掏出来,可他们现在不能暴露身份,周浦深只得尽量沉下脸,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威慑力。他貌似随意地弯腰,一手跟拎小鸡似的就把安复临拎得双脚离地。

周浦深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这人我带走了。”

那副目中无人的表情激怒了几个混混,可看着周浦深的体格和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们不太敢轻举妄动。有这身段的,怕不是游戏里的“野兽”呢,如果只是惹恼了他倒还好,若他是“父亲”心尖尖上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几个人拳头都捏紧了,这时候酒吧老板见势头不对,赶忙陪着笑站到了两拨人中间:“哎哟我的祖宗们诶,明天预赛第二场就开始了,一个个的不下注,在这儿忙着要拆我的酒馆呐。”

此言一出,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却依旧没人挪步子。

老板见有戏,连忙趁热打铁:“行了行了,今天算我倒霉,今天晚上一点前的酒都算我的总行了吧,都散了散了。”

此言一出,才有两个爱占便宜的挪步子走了。周浦深趁此机会一手抓着安复临一手抱着岑路,大摇大摆地踢开了酒吧的后门,准备走人。

镇子上的路灯年久失修,一闪一闪地照亮了昏暗的街道。天上开始飘雪了,一片轻薄的雪花飘到了岑路的脸上,瞬间融化了,冰凉的温度激得他抖了一下。

他这才意识到方才的一意孤行给周浦深添了多大的麻烦,可对方却只是担忧地注视着他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岑路鼻子一酸,要不是还有个傻傻的站在旁边看着,他几乎就想当场把脸埋进周浦深怀里。

“我没事了。”他哑声说,把冻得通红的手伸进周浦深的臂弯里,挽着他:“我们走吧。”

“好。”周浦深看着岑路孤寂的表情,突然很想拥抱他。

岑路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雪花落在周浦深的眉头,渐渐地将两条眉毛都染白了,岑路不禁想象起两人一起变成白胡子老头的模样。

要是真的能这样,该有多好。

安复临在一旁傻傻笑着,口角淌着涎水,有点期待地看着他们两个。

可还没等周浦深真的做出什么举动,就有一个矮小的影子从酒吧后门追了出来,那人朝四周望了一圈,在看见周浦深时立马松了口气,像是见到救世主似的奔到三人面前,有点气喘吁吁的躬着身子喘气:“你们……你们跑得可真快……”

周浦深捏紧了拳头,将岑路挡到了身后,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那人看出了周浦深的敌意,连忙举起双手对着他一阵狂摇:“不不不,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叫江淮,”他自报家门,“我…我是来请你们帮忙的。”

岑路从周浦深身后探出头来,见来人的身子骨比自己强不多少,神情也还算真诚,不像是来动刀动枪的样子,于是决定听听他怎么说:“你有什么事?”

来人年纪轻轻,最多十岁。穿着一身褪了色的黑夹克戴着灰色的棒球帽,面上一团孩气,他看了眼岑路,又将目光转回去羡慕地看着周浦深的胸肌:“我是找这位有事。”

周浦深:“……你跟他说一样的。”

男孩儿这才开口:“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看着你们有参加‘驯兽’的兴趣,要不然,”他指指呆站在一边的安复临,“也不会把我们这儿最好的机械师带走了。”

岑路惊讶地看了一眼理解他们的话都吃力的安复临。

“这样吧,”江淮眼里带着狡黠的光,“我们做个生意,我带你们入行,这位大哥明天和我配合,替我哥打一场,要是赢了,明天赢的赤银随你们处置,怎么样?”

那表情好像周浦深他们得了天大的好处,可岑路却不为所动:“你先解释解释规则。”

狐狸精,江淮在心底暗骂。他从见到这家伙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像只狐狸,长长的眼睛小巧的鼻尖,长得好看又带着点精明的模样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自己要求的人好像很听他的话,江淮只能无可奈何地解释道:“‘驯兽’这玩意儿嘛,顾名思义就是有纵着野兽在竞技场上对打,可不同的是在这儿,”江淮神秘地眨眨眼,“‘驯兽师’是人,‘野兽’也是人,二者通过一台设备‘Do’对接。”

“哪里来的设备?”周浦深冷声问。

“你只要报名参加,会自动发放给你的。”江淮道,“Do有两个终端,驯兽师在后方用一台,野兽在竞技场里脑袋上也要顶一台,驯兽师通过Do控制野兽的五感,视听触嗅味,都得驯兽师下达命令野兽才能有。预赛时两人一组,两组的‘野兽’在密闭的丛林竞技场里打,直到决出胜者为止。”

岑路仿佛听见了世间最荒谬的言论:“这个机器……Do?竟然可以控制人的五感?怎么……”他想说这样的技术哪怕是帝工大的脑科学教授也得花个十年九年才能研究出来,这么一个落后凶残的小镇子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先进的机器。

江淮撇了撇嘴:“就是可以啊。驯兽都办了第三次了,也没见它出过什么问题。具体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父亲’身边的那一群科学家疯子弄出来的吧。”

周浦深的瞳孔骤然紧缩:“‘父亲’?”

说到此处,一只在一旁安静地玩手指的安复临突然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呻/吟,他上前两步拽住岑路的袖子将他往外拖,像是不敢再听下去的样子。

“嗨呀,你们连他都不知道?”江淮狐疑地扫了二人一眼,“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

岑路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我们从南方来的,想做金子生意。”

“哦,怪不得要来参加驯兽呢。”江淮到底年轻,也不疑有他:“父亲是驯兽大赛的举办人,也是咱们这儿……”他暧昧地笑了起来,“卖赤银的老祖宗!”

岑路神色一凛,看来这趟浑水,他们是不得不趟了。可他还有一点不放心:“你还没说,要是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