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屠城后的肃州百姓，面对辽人总多了那么一丝战战兢兢。</P>

如今残留在肃州城里的汉人，可谓进城容易，出城难。</P>

辽人进城那日，屠杀了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然他们自认为斩杀的不过是无用之人。城中留下的，大都是掌握着肃州经济命脉的达官贵人，商贾富豪。</P>

若连他们也逃走了，那这肃州便真成了一座死城，辽人拿了这城，那一切便得重新开始，何必如此费力呢？</P>

尽管严控出城，还是有不少人肃州百姓从肃州城里逃离，毕竟比起性命来，钱财不值一提。若是活得痛苦，那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尽管辽人不杀他们，他们在辽人眼里，仍是低人一等，永远得不到平等的对待。</P>

自然，好人还是有的。</P>

如蔓进城之时，守卫城门的辽人只随意扫视了她一眼，便让她轻易进去了。</P>

这肃州城，看着倒也是热闹的，只是这城里的人，活得究竟如何，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了。</P>

在这城里大街小巷走了一圈，街上不少异族装扮的辽人走动着，不论男女，看着都比汉人要壮实高大些，有着不同的气质。</P>

辽族以游牧为生，自是多了一分野性与不羁。</P>

可一天下来，如蔓仍是未曾见到那或许能对她多看几眼的女子。</P>

边关这般大，无异于大海捞针。</P>

可她却不想那么早便使用术法，在凡间生活这般久，似乎真有一种若使用法术，便有破坏规矩之感。</P>

想想，凡人这一生都不曾有这作弊似的术法，不然人生早已可以随心而活。可正是这样，却也道出人生之不易，也才有了这诸多遗憾。</P>

越因残缺而美，人因遗憾而深，往往最是遗憾的，亦最是难忘。</P>

这日一无所获，如蔓便又坐着蒲团，在肃州城内出发，回到了宁州药铺。</P>

若是先出城再回去，或许便不会这般顺利了。</P>

回去以后，如蔓又去军营寻了萧何意，同他讲着这日去肃州之所闻所见，而萧何意亦同她诉说这几日来的操练之事。</P>

时间很快，日子也日复一日这般过着。</P>

如蔓继续寻人，萧何意仍是日日在军中训练着，以待真正上战场的那一日。</P>

一直到了萧何意入军营三个月以后，便结束了这集体的操练。</P>

而这日，也是时隔五年多以后，萧何意再一次见到了张玉良。</P>

且说那张玉良在萧家未出事之时，总约着曾一同在边关从军的几位好友来到萧将军府中探访萧寒远。</P>

几人聊着趣事，喝着小酒，回首边关往事，倒也回忆满满。偶尔会见上萧寒远之子萧何意一面，只夸赞他几句，倒也无过多的交流。</P>

萧寒远与季如琼对萧何意向来严苛，故而在萧何意的记忆中，除了练武之时，大都是在书房中度过的。</P>

然便是如此，也难保那张玉良不会记住萧何意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