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过段时间自然有分晓。”江远泽弯了弯唇角,眼底却带忧虑。</P>
江远泽的忧虑,没过多久变成了现实。</P>
来从军之人,穷苦之人不在少数,故而他们大多为了军饷,这扣军饷一事,自是不可能次次都是同一些人。</P>
一开始仍可以以态度消极、军纪不严等为由扣除军饷,可那些被扣了军饷之人,若真有军纪不严者,次月自是会吸取教训。而无法以该理由克扣军饷之时,又该如何?</P>
人之贪念自然不会停止,更何况已经尝到了甜头。</P>
而这时,扣军饷又落到了那些无功无过的普通士兵头上,而后,竟是表现还算不错者竟也被扣了军饷,且借口五花八门,这可如何了得?</P>
其中便包括施立。</P>
施立自是奇怪,自个儿不说有多大的功劳,可自入军营以来,他向来是不曾犯过错的,如今这军饷扣到了他的头上,他如何能坐的住。</P>
“子元!连我的军饷也被扣了,竟真被你给说中了,此事还真是不太简单!”施立带着四分怒气,四分不解,两分敬佩。</P>
瞧着施立眉毛都要被气得竖起来,江远泽不禁有些好笑。</P>
“你说说,那这事儿是哪里不简单?”</P>
“这……”施立的眉毛一下便塌了下来,他挠着头,愣是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P>
毕竟想来便是江远泽说什么,他便跟着说什么的。</P>
“那你说说,这是为啥?”施立疑惑道。</P>
江远泽翘起的唇角,一下便消失了,他淡淡道:“许是……被上头的人私吞了。”</P>
“啥?”施立震惊道,“什么人这么大胆?”</P>
他向来将这些个情绪溢于言表,不会隐藏。</P>
江远泽摇了摇头:“这我便不知了。不过……沈元帅刚被调往边境不久,军营中便有此事发生,而他在时,并未有此风头。且此事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吃相如此难看,想来幕后使者拉帮结派并未多久,故而沈元帅定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以为,天子许也是不知晓的。”</P>
“那这事儿不是天子的主意?”施立倒听明白了,“可这是杀头之罪!”</P>
“若不曾有人告到天子那儿,谁会追究?天高皇帝远,沈元帅也去了边境,如今只有个周将军在,可他……”江远泽面色凝重。</P>
“他咋了?”</P>
“我总觉得,周将军是知道此事的……”</P>
“那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谁知道呢,或许事情没那么简单。”</P>
“啥?”</P>
“没什么。”江远泽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