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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晋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但多多少少还是比他的羞耻心少了那么一点。
比如他就没有预料到我会为江御风洗白。
再比如他此刻垂下了头,既是默认,也是不愿面对。
我觉得我好可怜。
我必须骂一骂江御风来解气。
毕竟归根到底,此事确是因他而起。
闵晋狼狈地伏在地上,埋着脑袋向我道歉:“对不住了,常公子,是我猪油蒙了心,才冲你下了手。”
我抽抽嘴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陵将我拉到身后,叱道:“幸亏阿雪没有大碍,若是有事……”
我拽了拽他的袖口,小声道:“陵哥,算了。”
这等事怎么好计较得过来,莫非叫我再去打折他的腿?
又不是事关生死,好说他也是惊刀门门主的嫡传弟子,犯不着为了此事与惊刀门结仇。
哦,他的腿已经叫人打断了一回,又重新给接上了。
闵晋抬起头来,目光涣散,先是朝我感激地点一点头,又不知望到了哪里去。
我向前踱了两步,打定主意问道:“你可知是谁找到了你?”
闵晋浑浑噩噩地收回目光,瑟缩着手指嗫嚅道:“……不知,那人也是从背后打晕了我,然后将我丢到坑底去。我再睁开眼,被点了哑穴,只闻他叫我等穴道冲开后去向常公子道歉,若是不听他的,能绑我一回,就能绑第二回。”
这个作风,有一点点熟悉喔。
我接着问他:“声音呢,描述一下对此人声音的印象。”
闵晋摇头,言语中不似作假:“那人似乎用了伪音,与平常决计有差别。”
其实我原本还想问他,那你觉得这人会是谁。
想想看还是算了,一层窗户纸,戳不戳破并非那么重要。
闵晋好歹是邢峰门下有名有姓的弟子,虽说未在英雄榜上占有一席之地,但武功也绝对算不上差。
将正儿八经的门派弟子视作草芥,说打昏就打昏,说折腿就折腿,能做到这一层的人功力绝不在三师兄之下,或者说,至少与闵晋的师父邢峰处于同一水平线。
也可能……更高于邢峰。
闵晋原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教训他的人,自然是他未能成功诬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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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秦庄主、我娘、三师兄,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人。
谢陵的思路不太正常,他紧紧拧眉,脸上冒出疑虑的神色,等不及道:“阿雪,那个江御风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替你去教训人啊。”
那是你哥,你问我!
好罢,虽然谢陵现在不知道那是他哥,
但我依旧对谢陵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浆糊持怀疑态度。
我不动声色踢了他一脚,低声道:“怎么是会为我。”
江御风显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闵晋暗地里妄图败坏他的名声,挑起他与剑宗的事端,他必然是要教训闵晋的。
某种意义上我怀疑闵晋是不是也死而复生了。
他精准地察觉到了四年后即将发生的一件事,并且身体力行地试图将此事提前。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