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云,你怎么了吗?”
我吸了吸鼻子,不去看他:“没什么。”
“你眼睛湿了。”
“这是一个女生看到现实版恐龙后的正常反应。”我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天知道我现在十分思念国内的亲人。
“恐龙?你是说那些混混吧。”
“嗯。”
夏宇轩看了一眼还在墙角低头擦泪的老夫妻,轻吐出一句:“我的母亲要是老了是不是也这样会有白头发。”
他不提还好,一提到‘母亲’两个字,我就有些憋不住了:“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让他们伤心了。大过年的他们的儿子还要在医院里躺着,脸上还有那么一个大口子。”
说完我坐在长椅上哭了起来,鼻子里抽着气,夏宇轩紧挨着坐下低声道:“我并没有怪你。”
“可是,我现在自己怪自已行不行。”我边哭边说,眼泪鼻涕横飞。
我虽然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内疚和自责却绕着我的心头,一个街头歌手的平淡夜晚居然因我的出现而改变了。
也许我不贸然出头,他只是损失一些钱,第二天晚上可以继续在街头表演。
也许我不假意说出自已受欺负被抢钱的事,他也不会被砸掉了赖以生存的工具,他的吉他与音响。
我的举动看似乎得到了一些,却让他失却得更多。
我嘤嘤的哭泣着,走廊远处传来一阵拖鞋鞋跟擦地的声音。
“哭丧吗?”一个女人声音传来,我远远看去是一个水腰,柿饼脸的女人,等她数落完那对老夫妻后,就径直向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