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心将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但旁人听起来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老族长气得怒发冲冠,拿龙头拐杖朝席澜一指,怒道:“席澜!你自己表个态吧!”老族长一句话,所有人都看向了席澜,连席心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席澜看,要是席澜此时真的站在席然一边,那至此自己就没有这个哥哥了!席心目光虽然凶狠,但是心里一直在突突直跳。“我……”席澜心里难过,犹豫不决。“哥,你可想清楚了!”席心趁着席澜犹豫的时候大喊:“我和这些人不同,我可是你的亲弟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了!”虽然大哥向来和自己志向不合,可席心对他还是有区别于常人的亲情在的。“席心,”席心一番话非但没有说服席澜,反而令他眸光一沉,想法瞬间坚定了下来:“你虽然是我的亲弟弟,可是我不能助纣为虐,你和景云行为极端,思想偏激,早就逾越了常人所能容忍的道德范围,是我没用,自父亲去世之后没有好好教导你……”说到这里席澜不再回视自己的弟弟而是看向老族长,坚定的说:“老族长,席心任凭你们处置,我绝无怨尤,也不会黑白不分一味包庇他!”说完话,席澜背过身去,看似已经绝情。“席澜!”席心没想到席澜真的能说出这番话来,他情急的大喊:“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还记得当初在爸的病床前你答应过什么吗?你答应他要一辈子照看我这个唯一的血亲,席澜!你是不是都忘了?!”席澜不为所动,可靠得近他的人知道,他那时浑身一震,面上的神情苦不堪言,矛盾不已。席心又何曾体察过兄长的苦心,仍然在责问着他怎么能舍弃自己这个至亲。“行了,”老族长心疼席澜的矛盾,他正色面向席心,说:“席心,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悔不悔改!”“我没有错,凭什么改!”席心不为所动。“好,我今天当着列祖列宗和众位亲族长辈宣布,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席心和席景云及其后人今后被逐出我席氏一门,至此之后与我席氏再无瓜葛,在外也不能再任用我席氏的威望和影响力,择日向所有席氏族人宣布这个决定!”老族长字字铿锵,不带一丝犹豫。席心瞬间没了声音,瞪着老族长说不出话来,只是面色狰狞,满目的恨意。“既然你已经不是我席氏族人,从此之后,我不会再顾及任何亲情。”席然淡淡的说着,这句话,同样也是说给席澜听的。“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席心虽然一口气憋闷在胸口,但是嘴上不饶人,叫嚣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求着我回来!”“景炎,”与其他人不予理会的态度一样,席然当着席心的面转向长子说道:“开始行动,不用留情。”“是。”席景炎睨了席心一眼,立即应道。席心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咯噔,叫嚣声停了下来,警惕的盯着席然,可要他开口问他想怎么做,他也问不出口,为今之计是尽快和儿子取得联系。“席然,你尽管去想办法,”席心冷笑道:“如果南珺琦和那孩子真在景云手里,任你有翻天的本事也全都没用!”席然淡淡睨了席心一眼,界限一旦划清,他的眼里可再没有一星半点的宽容了。“老族长,众位长辈,我们还有要事必须马上离开,大哥,后会有期了。”席然对老族长及一众老人和席澜道别,不等席澜做什么表示便带着席景炎先行离开了,当他们越过席心的时候,依旧视他如无物。老族长深深叹了口气,想不通为什么都是出自同一个父亲的教养,席澜为何这样知事懂礼,而席心则如此嚣张跋扈。“席澜,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这事,不会再更改了。”“我明白。”席澜低低应了一声,转过身朝着席心走去,就在席心以为他是要对自己说什么的时候,竟看见他也和席然父子一样忽视自己走了过去。“席澜,你会后悔的!”席心瞪着席澜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席澜脚步一滞,迟疑片刻后终究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眼见大哥都走了,席心忿忿的回头瞪了这偌大的祠堂一眼,不发一语转身离去,留一众长辈们叹息不已。刚出祠堂,席心马不停蹄回老屋带上行李就走,刚上车就联系上了儿子席景云:“景云,为什么不把事情通通告诉我?!”席心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好在自己沉得住气顶得住压力,要不然岂不是坏了大事?“爸,你都知道了?”席景云似乎并不意外。“席然带着席景炎请出了宗族里的那些老古董还有你大伯,不,是席澜一起质问我,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我知会一声?!”席心质问道。“事关重大,我只是想着少一个人知道会安全一些,再说了,这事说到底毕竟触犯法律,你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席景云做着解释,一边看着游艇远去,心中却想着,还不是因为你的嘴没个把门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赶紧是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咱们父子这次绝对不能输!”“是,知道了。”席景云应了一声,向父亲说明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也开始朝a市赶回去。救不出陆奕铭,裴瑾舒整个人如同筋骨抽离了一般,失了所有的精气神。和席承骁一道从山野别墅回到a市,草草应付道别后,裴瑾舒回到公寓将陆奕铭所有的心腹都召集过来,大家一起商量今后该怎么办。“我觉得这个时候最好立即通知陆振宇,说不定他有办法。”霍想提议。“连席承骁都手足无措,他能有什么办法?”裴瑾舒不想通知陆振宇有她自己的私心,要是让陆振宇知道陆奕铭为了救别的女人涉险,自己的处境该有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