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次啊发现段青狐一直都没有说话,我转过脸来,看到她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怎么了”
段青狐淡淡道:“你刚才跟沈诺言叫‘诺言’”
我心头一跳,没有说话,心里却暗叫自己马虎,我刚才满脑子都是如何退敌,却泄露了这个称呼。我们两个不熟,无论怎么说,我都不应该这么喊他。正想着要如何蒙混过关,突然看到段青狐的背后不远处,草丛似乎微微晃动了几下。
虽然这几下很轻,而且四周的草也在风中摇曳,但是我敏锐的察觉到,这片草丛晃动的位置,和其他的草不一样,不由想到会不会是有人在那里。
无论有没有,事关我和段青狐的安危,我毫不犹豫的朝那个位置就是一枪,一道血箭从草丛出狂飙而出,我知道自己击中了那个人,心里高兴。
而因为我的得手,那些隐藏在树林里的人开始更加小心翼翼,一时间。整个树林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想必他们都被我和段青狐精准彪悍的射击技术给震慑住了,想必在短时间内不会出手的。
我抓住段青狐的手说:“快走!这些人很快就会采用包抄的方式来对付我们。”
段青狐却紧紧的抓着我,说:“要走,一起走!”
我心头一震,看着她,她坚定不移的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被她给看穿了,我故作厌恶的甩开她的手,皱眉沉声道:“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走!你只会拖累我。”
段青狐皱眉望着我,我见她不动,想到这些人很快就要行动了,心头一动,直接抱住她。将她的身体搬到我的怀里。她诧异的望着我,我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插在我的登山包上,然后,我飞快的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她抓着我的手不准我动,我说:“你听着。我带着你的衣服离开,他们会以为我背着你离开的,我会把他们引开,你躲在这里别出来。”
段青狐面颊绯红,说:“我说过要帮你,便一定会帮你到底。”
“你是一个母亲!”我看着她的肚子,低声吼道。
段青狐浑身一震,任由我将她的曲裾给脱下来盖在我的背上,我看到她里面只穿了一件低领毛衣,想到夜里冷,说:“你最好赶紧回去穿衣服,不然冻出个好歹来,我可不管你!”
说完,我将狙击枪换了个弹夹。抓起口袋里所剩不多的石子,一左一右朝两边抛去。
枪声四起,我趁着这个时间,牟足了劲朝着后山冲去,子弹很快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追随我而来,还好我的速度太快,不然我可能已经被射成筛子了。即便如此,死亡的威压还是让我的浑身汗毛直竖,身后早已经被冷汗浸湿,奔跑起来,冷风钻进身体里,碰到细汗,那种凉入骨髓的感觉真的叫人崩溃。
我很快就跑到了后山的边上,看了一下边缘到底下的树林。恐怕有几十米的高度,我不是铁人,在没有缓冲物的帮助下,摔下去不死也得重伤。然而,我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因为身后的子弹已经如蜂窝一般袭来,不跳是必死的结局,跳下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我将目光瞄准底下的河流,河流挨着树林,不宽,但胜在距离山崖很近,跳下去就算有损伤,应该也不至于死掉。眼见着一波子弹朝我打来,我奋起一跳,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强大的求生意志下,能够爆发出超强的潜能,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跳出去多远,在空中滞留一瞬,就开始急速坠落。
“轰!”我感觉身体就像是一块石头一般,狠狠砸进了水里,大脑有片刻的停滞,我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湍急的水流把我冲走
树林里隐约传来说话声,我依稀听到有人说快去河边,看看是不是我坠落了。还说假陈名下了死命令,今晚无论如何都要置我于死地
想到假陈名,心底的仇恨在熊熊燃烧,我感觉自己浑身又多了些力气,将一直都挂在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挂到河边一根树枝上,又将一把匕首丢到河岸,然后我就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沉入了水底,奋力朝前游去。当我游出一段距离后,身后传来枪声,我知道,是有人把那个衣服当成了我,在对着它开枪呢。
这些人很快就会发现掉落在草丛上的匕首,到时候他们会觉得我用衣服迷惑他们,但其实已经沿着另一边的草丛跑了。我松了口气,浑身再没了半分力气,两眼一晕就啥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