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心。
苏广厦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我开始由淡定变得焦躁,我急于想知道一个结果。就在我忍不住想冲到苏广厦的办公室时,有人过来找我,说苏广厦让我去办公室找他。
我立刻赶往他的办公室,知道他很可能是喊我去和张一山对峙,想到自己要当着张一山的面诬陷他,我这心里头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一样,疼的喘不过气来。
胡思乱想着来到苏广厦的办公室,我却没有看到张一山,我皱了皱眉,问道:“苏大哥,张一山呢”
苏广厦皱起眉头,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我心里顿时涌入一股强烈的不安,听到他说:“他被上面的人带到审讯室里了。”
上面的人
我问:“上面的人指的是谁难道是公羽青”
只是说完这话我就自己反驳道:“不可能。按理来说,公羽青现在肯定已经被国家的人盯上了,毕竟这次行动是他安排的,他有重大作案嫌疑,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苏广厦皱眉道:“是京城那边来的人,京城那边说要亲自审问张一山,并要求我不准告诉你。”
听了这话,心里头的不安更甚,我忍不住问道:“那你为啥又喊我过来”
事情远远出乎我的意料,我感觉脑子有些打结,而苏广厦的下一句话直接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说:“这是因为上面打电话过来,要我带你过去一趟,说是张一山要求见你。”
张一山要见我,恐怕是想当面质问我为何要污蔑他,我深吸一口气,紧紧攥着拳头,听到苏广厦宽慰我说:“如果不想见他,我帮你回绝了便是。”
我知道苏广厦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因为被自己的好兄弟背叛了。所以生气不想见他,却不知道我才是骗人的那个,我摇摇头说不用,说有些事情再不想面对,但最终还是要亲自面对的。
就这样,我和苏广厦来到了基地里面最隐秘的一座楼,也就是大家时常谈论的。充满神秘色彩的禁闭楼,听说很多军人只要犯了错误,就会被送到那边,或关禁闭反省,或关禁闭,等到被提审到军事法庭。
刚进入禁闭楼,我就听到一道愤怒而凄苦的呐喊声,听到这声喊声,我浑身颤抖,迅速朝着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尽管这声喊声很短,但我很肯定,这是张一山的声音。
难道说,京城那边的人给张一山用刑了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等我跑到一个房间门口时,再次听到张一山的喊声,那一刻,我想也不想,甚至无视了苏广厦对我的劝阻,直接将门给踹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张一山拿着头拼命撞桌子的样子。
张一山看起来真的很痛苦,他抱着脑袋,一边撞头一边痛苦的哼哼着,偶尔发出一声喊叫,看上去沉痛又无助。看到我来,张一山愣在那里,他张大眼睛瞪着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瞪着我,那样的眼神,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以为他一开口,会让我给他作证,让我证明他的清白,可他却冷静的问我道:“他们告诉我,你的手表里有定位器,手表是我送的,所以他们怀疑我是奸细,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一句,那个定位器是不是你放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猜测原本应该和我一起进来的苏广厦,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想必是被人给调虎离山了,为的是让我和张一山好好的谈谈。
可是,他们要我和张一山谈什么呢
张一山吼道:“我问你话呢!是不是”
我看着张一山,在他近乎渴求绝望的目光中,颤声说道:“对不起。”
张一山歪着脑袋,好笑的看着我,问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我缓缓闭上眼睛,说:“山哥,坦白从宽,你不要再挣扎了。”
说完我就转身要走,身后,张一山痛苦的喊道:“耳海,你没良心!可我不能没良心!”
我浑身一震,转过身去,听到他说:“我是真把你当成亲弟弟看的,亲弟弟要我背黑锅,我怎么能不背所以,这奸细是我,这耻辱也是我的,和你耳海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不会去辩解,不会挣扎,但求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说到这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愣住了,只见他满眼泪花的说:“可是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对一凡和华哥下手这样的苦。我来承受就够了,我求求你了。”
张一山说完就开始给我磕头,他的头磕的很响,几乎要将头磕破了血,我泪流满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是一出门,我就朝着大楼门口狂奔而去,出了门口,我发狂一般嘶吼着冲进了旁边的一片树林,一口气跑了很远很远,直到我出了树林,来到海边,一头扎进了海里,恨不得将自己淹死在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