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感觉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那些人都变成了一个个猎物,而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些人统统杀光。卧底不,这一刻我已经不是卧底,因为我被放弃了,要想活下来,我就必须拿起枪,去对付那些曾经被称之为我的‘战友’的人。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在杀这些所谓的英雄,所谓的栋梁时,抓枪的手能有这么稳当。
在我的掩护下,那些毒贩迅撤退,最后上了一辆集卡车。鲍雯这时在车上喊我出来,我从一个窗口跳了下来,一边对着那些人开枪,一边朝着集卡车冲了过去。跳上车后,有人要关门,我沉声道:“不想死就别关门。”
也许是我之前的出手将这些人都震住了,所以当我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时,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忌惮的看着我,没有关门。
这时,我看到那个狙击手冲了过来,他全副武装,穿的是特种兵的服装,只露出两只眼睛,如鹰隼一般恶毒的盯着我,他抬枪朝我们这里射来,目标直指车的油箱。我冷静的对着那颗如流星一般划过来的子弹开了一枪,两颗子弹顿时触碰到一起,双双坠落,而我在开完一枪后,就对着那个狙击手连开数枪,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凶猛,顿时一个铁板桥贴墙,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没动。
我有些惊讶,因为他真的是太聪明了,反映也是太快了,如果说他企图躲过另外几颗子弹的话,他必定会选择一条路线逃跑,要么朝右躲,要么朝左躲,这是人的本能反应,而一旦他做出这种反应,我的子弹总有一颗会招呼在他的身上,然而,他没有,他选择躺下来不动,这样的话,我的三颗子弹全部都失去了准头。
很好,很聪明,很强势。
我感觉浑身的战意都被一股大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此时此刻,我很想跳下车,与他一决高下,但是我控制住了这个念头,因为我知道,我要活着,就必须懂得进退,不能冒险。至于这个男人……我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我俩认识,或者说他认识我,而且对我还有着很深的仇恨和敌意。
虽然这个想法很没根据,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而我的直觉一般都特别准。
车子开出了安全的距离,大家将集装箱的门关上,这个集装箱是经过改装的,有窗户,但即便如此,二十几十个抠脚大汉坐在那里抽烟啥的,还是很闷的。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给我递了一根烟,我抬头一看,四周所有人都在看我,有好奇,有畏惧,也有警惕。我接过烟,道了声谢,男人给我点上火,我抽了一口,看了一眼车上那些哀嚎的人。
这些毒贩还挺有情义的,临走的时候没光顾着自己逃命,还把几具尸体,和受伤的人都给带了出来。不过走的匆忙,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处理的东西,我想起背包里的东西,大步走到一个受伤的人面前,他们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说:“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
说完,我从包里取出酒精,纱布,拿出匕,碘酒,然后开始给对方处理伤口,连续给五个人止住了血,取出了子弹,并且包扎好伤口,等我做完这些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每个人的眼里或多或少都带了点惊讶。
我没多说什么,转身要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时,一个伤者说:“谢谢你,不过你是生面孔,不知道你是哪位”
那个给我烟的中年大叔突然起身,好几个人随即异口同声的喊道:“哥。”
看四周人的眼神,这个哥在这个组织里应该挺有地位的,他笑着说:“各位,这是我们的新成员,也就是你们雯姐的老公,叫耳海,来,大家欢迎耳海兄弟。”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但是这些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欢迎的样子,只有那五个伤员稍微有些开心,刚才我就在听这些人悄悄议论今天的事情,好些人都觉得他们暴露是我害的,所以对我有挺深的敌意,这也不怪他们,因为我的确是他们暴露的原因。
我想,那些人之所以能跟来而不被鲍雯现,是因为他们离得距离足够远,事实上他们也不需要跟的近,因为他们不需要鲍雯指路,他们是用我手里那部手机定位的位置,如果我没有带着手机的话,也许我已经成功卧底,而这些人也不会暴露。
想到这里,我紧紧攥起拳头,心里有种深深的被欺骗,被背叛,被遗弃的感觉,我恨,我怒,我想要报复那些把我当成小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