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之前被我杀掉的那个人跟前,将他的衣服扒下来套在我的身上,然后,我从他的背包里搜出手雷,这是松式手雷,我将我的衣服穿到他的身上,还给他做了一番伪装,然后用一根藤蔓缠住他的手腕,拔出保险环,将手雷压到他的手底下,随后拿出藤蔓朝着不远处的树上走去,我就这样带着藤蔓一直往树上爬,藤蔓不够的话,我就用东西接上,等到我爬到树顶的时候,透过狙击镜已经能将隐藏在四周的人全都找到了,也得亏他们分布的比较密集,否则我还真不能这么容易就把他们都给找到。
耳麦里,那个队长说:“各就位,准备!”
我知道,王卫国他们很快就要来了,我不能再等了,所以,我立刻猛地一用力,将和藤蔓连在一起的手给移开,手一移开,立刻触动了手雷,只听“轰”的一声,手雷爆炸,所有人此时都或多或少的惊讶起来,因为耳麦里能听到他们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我在手雷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朝着一个地方开了一枪,一个人软软倒下后,我又朝着另一个人开了一枪,一连干掉两个人后,那些被爆炸给吓走神的人顿时回过神来,大家集中火力朝着那个人那里疯狂的打着子弹,我安静的放倒了第三个,第四个人,然后,我明显感觉到所有的目光突然商量好一般的对准了我这里。
很显然,他们现了我的踪迹。
至此,这里还有十三个人,我和他们比,多少有些寡不敌众,但我没有要逃跑,更没有要从这棵大树上下来的意思,因为我知道,这棵树的树顶足够高,他们要打到我,就必须暴露自己的身体,到时候,是我快还是他们快,那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
我拿出两颗手雷,左右手同时开工,因为我的力气很大,所以这两枚手雷被我扔得很远,与此同时,一颗子弹直直朝着我的眉心飞来,我一个吊挂金钩,就躲过了这次袭击,同时顺势跳下了大树,当我落地的那一刻,不远处传来两声爆炸声,然后就是惨烈的叫声。
从声音来判断,大概有四个人被炸到,就算侥幸捡了一条命,估计现在也只能坐等被人送进医院,运气好的能全须全尾,运气不好的,这辈子也许就和军人无缘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草地里狂奔着,无数子弹从我身后密密麻麻扫过,而这其中,有个人打枪似乎很准,我几次三番都差点中了他的招,整个神经都紧绷着。
耳麦里传来那队长的声音,他说:“留下两个人照看伤者,其他的人,给我追!”
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除掉被我解决掉的人,还有留下来照看伤者的人,追我的人就只剩下七个人,而我的度远远比他们快,现在已经把他们甩开了,所以说,我只要再拉开一段距离,那么,我就有时间布置陷阱。
想到这,我更加快的朝前跑去,那种在部队训练时,拼命朝前狂奔的感觉又回来了,那时候的我无疑是快乐的,我的内心是充满希望的,只是……
我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再多想了,然后飞快的进入一个峡谷,开始想着如何布局。峡谷四处都是乱石,实在不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可上头的山崖,却挨着一片茂密的森林,是个逃跑的绝佳之地。我半眯起眼睛,片刻就有了思量。我从包里拿出之前编好的长藤蔓,将一颗石头绑住,另一头则缠在我的腰间,然后,我将手雷拧开保险,放到地上,又拿来草在上面盖住,伪装成草地的感觉,紧接着,我开始一点点往上爬。
耳麦里,我听到有人抱怨道:“靠,这家伙属猴子的吗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没有了”
另一个人说:“我们都是最优秀的特种兵,可在他面前却输得一塌糊涂,我真怀疑……他是人吗如果是人的话,他到底是谁”
这时,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说道:“应该是陈名吧。”
这道声音分明来自几年前,在部队里第一个向我抛出橄榄枝的高光,他给我的印象特别好,是我曾经想当成兄弟来对待的人,我记得他当初因为我,还被别人针对,差点被人给废了。我一直觉得内疚,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我还没有补偿他,我们两个可能就要互相残杀了。
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经过了这么久,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伤心了,毕竟我得面对现实,而且,就算我的行为避免了我的人被全面包抄,但他们依然处于劣势,我必须帮他们找到突破口。
深吸一口气,我飞快的往上爬着,因为之前训练的时候没少爬这种东西,所以我爬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加上山崖本就不高,所以我很快就上去了,上去之后,我拿着绳子,将石头小心翼翼的挪移到手雷上头,架好枪,然后就开始耐心的等待起来。
那些人很快追了上来,为一个人自然就是他们的队长,但是我并不认识,也就是说,这家伙之前并非飞鹰的,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卫国怎么样了。
这时,那个队长突然将目光锁定在了我的长藤蔓上,然后抬头看了看山崖,沉声道:“这家伙顺着山丘爬上去了,我们也赶紧上去吧。”
另一个人担忧的问道:“队长,会不会有诈啊”
就在这时,我不再等下去,直接朝着高光开了一枪,高光反应迅,瞬间朝后退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叫他避开了手雷爆炸能够波及到的范围,我毫不犹豫的松开手里的石头,紧接着,就听到“轰”的一声,手雷炸了,那个刚才还意气风的队长,连同他身边的人瞬间被炸飞出去多远,顿时一片鬼哭狼嚎,我朝下面看了一下,三死两伤,高光和另一个人并没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松了口气,然后,一颗子弹朝我飞了过来,我躲闪过去,就听到高光失望地说道:“陈名,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你简直!简直罪不可恕。”
我扶了扶耳麦,低声说道:“抱歉,高光,我没你那么幸运,连做好人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