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昂还要上班,得早早起床回家去把衣服换了再去单位,他起床的时候徐蘅正光着身子蜷在被窝里,熟睡中也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苦恼的事情。陈昂边抓起自己随手扔在床边地板上的衬衣,边弯腰在徐蘅的眉心中间亲了一下。
徐蘅没醒,舒展了眉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周五的家庭日,陈昂比平时更抗拒许多,这几天以来,陈婧都没有和他聊过相关的话题,甚至没有联系过他,生活以和平时别无二致的模样平稳地进行,但这令陈昂愈发的不安起来,他正竭力地维持着生活的本来模样,唯有和徐蘅相处的时候,紧绷的弦才有一点放松,但徐蘅的绝口不提,又让他产生了另一种的焦躁。
周五的饭桌上,陈昂和陈婧姐弟俩都格外的沉默,只有贺婉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情,说是何岸已经回法国去了,继续修他的艺术博士学位,陈正德发出不以为然地一声嗤笑。
“明天周六,你回来吃饭吧。”
陈昂看了一眼他的父亲,把吃空了的饭碗轻轻搁下,说道:“怎么了?明天我有点事。”
陈正德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明天我让你妈妈约了依然过来吃饭,听说她和你同系统同单位?”
陈昂不自觉地皱了眉头:“约她来干嘛。”
陈正德把声音提高了一些,说道:“你在外面干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别让父母操心。”
陈昂立马哑火了,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陈婧,陈婧低头喝她的汤,一言不发,贺婉不明所以地打着圆场,兴致勃勃地计划明天下午茶烤什么蛋糕,听得陈昂一阵心烦。
饭后,陈家夫妇去散步了,陈昂把陈婧拉到书房阳台的老地方,避开正在收拾碗筷的阿姨,问道:“你答应我什么了?”
陈婧也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说道:“不是我说的,周成安说的。”
陈昂手上拿了个火机,外头风大,打了好几次都打着,烦躁得直接把打火机往外摔,打火机从二楼阳台上掉下去,落在院子的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