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嗤一声，不以为意道：“我替白马寺支撑净琉璃世界，这一份人情他们怕是如何都还不清，难道还计较几场甘露法会？”</P>

张玄机点点头，继续扒拉拌面。</P>

却是根本不去细问净琉璃世界之事，仿佛全不在乎。</P>

连方休都觉着奇怪，问道：“净琉璃世界在我手上，你一点也不吃惊吗？”</P>

“这有什么好吃惊？”</P>

张玄机咬着面条，随口道：“我既然还未葬身天劫，那必然便是你以净琉璃世界威胁，你又最擅哄骗年长之人，八位首座才会出手，以十方皈依众净土挡住劫雷。”</P>

“我最擅哄骗年长之人？”</P>

方休一乐，这张玄机竟把自己看得如此明白。</P>

不过他嘴里说着这一句话，又把目光在张玄机身上看着……</P>

这是说谁年长？</P>

张玄机脸色一冷，将面碗与筷子一放。</P>

生气了。</P>

不吃了！</P>

方休往碗里一瞄，只剩一根豆芽，面早吃完了。</P>

他哈哈一笑，又问道：“那你就不奇怪，我是如何支撑净琉璃世界的？”</P>

“你的底细，我本来便不清楚。”</P>

张玄机哼一声，忽而又一笑，接着道：“有人说你忠厚，有人说你奸猾，依我看来，该是奸猾多些。但我若问得太明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发现你果然只是一个偷奸耍滑的草包，根本配不上我……那可怎么办？”</P>

方休便问：“那现在可配得上？”</P>

张玄机上下打量他一眼，点着头道：“一座佛国在手，勉强够上。”</P>

“张小姐好大的口气，一座佛国才勉强够上？”</P>

方休故作惊讶，又一脸得色地问道：“那我参悟光明琉璃宝焰之前，张小姐为何要放心不下，追到白马寺来？”</P>

张玄机眨眨眼，含着笑意问：“你想知道？”</P>

“洗耳恭听。”</P>

“那便说与你知。”</P>

张玄机一边慢条斯理擦嘴，一边道：“当年初登青秀碑时，真正与我齐名的不是陆逢与程缘客，而是……白马寺悟山。我二人曾在折江听潮擂交手，不分胜负，皆是擂首。那时便有不少人说，我与他相当登对，甚至一度有传言，白马寺要将净琉璃世界交给燕山大罗由映日神木支撑，而悟山亦与我同在映日神木下修行……还要不要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