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涌入心头。
夏恬额头冒着冷汗,迫切的想说点什么。
告诉他们不要害怕,她没事。
“送……博!”
震动的声带迟迟没有知觉,夏恬满脑子都是被屈辱时的那些污言秽语。
他们说,你喊的真好听。
他们说,你很有滋味。
他们还说,你即使不说话,不穿短裙,也很放荡。
他们万恶的声音,裹挟从朝阳走来的那个自己,每一道声音都在呐喊:“你这样有趣,这样干净,就应该丝毫不沾的取悦我们,为何还如此没用?”
“恬恬!我知道!我和阿婆都在这,你等等,我带你去看医生!”
吕非然还来不及高兴夏恬终于能说出一两个字。
夏恬惨白的脸色如碎纸,雪白残破,眉眼俱是沧桑无力。
她像一只再也挣扎不动的蝴蝶,在这个束缚住她的蜘蛛网中,几度挣扎又缠绕住,紧紧不得解脱。
小蝴蝶不想挣扎了。
意识消散到最后,只剩下一团团白线。
夏恬想,放下,释怀,对她来说,原来是这样艰难。
艰难到她可以重新说出几个字,也不能原谅那些伤害。
吕非然的车开得飞快。
路过一处红灯,本来想闯的,被顾闻笛喝止。
他满心忧虑紧抿双唇,看顾闻笛放下车窗和十字路口执勤的帽子小哥哥反馈这个事情。
一路笛声长鸣,英姿飒爽的帽子小哥哥风驰电掣在前面领路。
直奔吕非然想去的医院。
医生给夏恬对症下药之后,还不忘记叮嘱吕非然,“病人现在游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需要家人的耐心陪伴,一定不要再刺激她了。”
和善的精神科主治医生,在吕非然和顾闻笛之间徘徊,很确定,满面愁容的夏阿婆是家里的长辈。
至于这俩看着年轻很帅气的小伙子……看着有点眼熟呢?
吕非然谢过医生,“我妻子还需要注意什么呢?”
顾闻笛默默后退一步,站在夏阿婆身后。
安静的诊室之内,医生找到主心骨,就继续给吕非然说七说八。
“其实,住院观察三天,进一步等待检查结果出来比较好。”
“但是,现在病人表现的很抗拒陌生地点,所以,这边需要家属陪伴比较好。”
“病人的情况看,她原本就有一些心理障碍,还是找她熟悉的心理医生多开导一下,尽量给她营造一个安心,舒适的养病环境。”
“我要是晚一点拿出来这些东西就好了。”顾闻笛罕见自责。
吕非然道:“不关你的事,是我忽略了恬恬的心病。”
夏阿婆从医生复杂的解释中回过神,一个人默默守在夏恬身边垂泪。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千娇百宠的夏琳就是疯掉了。
难不成恬恬也会如此吗?
吕非然现在无比自责。
恬恬要做的事情明明已经都到了尾声。
为什么她还有这么重的包袱呢?
可真是,责怪之余,他又开始自责。
他如果能及时察觉恬恬的不对劲,是不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镇静安神的药吃下去,护士给夏恬打点滴。
吕非然安静守在夏阿婆身边,守着夏恬。
顾闻笛看到这一幕,格外心塞。
想到还没见面的儿子,他也深深陷入一种无力感。
钱玲现在也不怎么主动搭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