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道:“你不必与我去,太危险了,就在此处等我,我有信心拿下蒲津关。”
李建成笑道:“我倒也不是太想去,只是不亲自去,恐怕师傅就算拿下蒲津关必要多折损人马,怎么还有余力去夺回蒲州城。”
李孝恭从外面走进来点点头,示意都已经联络好了,浮桥虽然没了,可也只是大股兵马不好渡河,其余的想过去总有办法。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李建成是人还没离京,便派遣家仆昼夜奔驰联络故旧,在蒲州城还未丢失时,便已经联系上了一批。
这些人与李建成的交情是小,不敢从贼造反是大,蒲州城被汉王攻占后,都更加积极主动,生怕将来汉王败了,他们要被朝廷当作反贼清算,连累妻儿家族。
若说蒲州刺史没有组织抵抗唯一好处就是,城内原本的官吏,除了是那种宁死不肯从贼的硬骨头,其余的都活着,甚至有不少还在职位中。
裴文安毕竟刚刚夺下蒲州城,尚没来得及梳理,便因汉王朝令夕改而赶回后方,现在剩下的几个将领,都在互相争权。
这样的机会失不再来,三人商定后各自去休息,明日起恐怕是没机会能安心休息了。
第二天夜里,李靖李建成领着五千水性不错,且在夜里还能勉强视物的精锐衔枚夜度,渡河有何等艰难不必多提,好在是顺利的爬到了对岸。
前来接应的人马手中也提着十几个首级,这是蒲津关放出来监视河道的斥候。
没时间去清点被冲走了多少人,稍作整理拧干衣物后便直奔蒲津关,奇袭这回事也没什么特别的策略,就是打一个出其不意。
他们在离关口数里的时候停下,然后几个从蒲州城来的人向前去摸寻,在一处约定好的地方寻出埋藏好的攻城器械,相当之简陋,但有就是比没有强。
继续进发直到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一处关隘的轮廓,李靖回头命传令校尉将他的话传达给将士们:“先登斩首之赏,再加三等,退缩者,立斩之!”
随行的李家数百家将便走到了队伍最后,而沈光则是默默走到了最前面,先登之功,舍我其谁?
随着李靖一声令下,四千余悍卒扛着简陋的攻城器械直扑蒲津关,没有刻意隐蔽,守城夜卒不可能用夜里不能视物之人,而数千人的动静不是聋子也都能听见。
不仅没有刻意藏声,李靖还命他们放开喉咙大声呼喊,一时间几千人弄出了上万人的响动,而城上慌乱一阵后零散的箭矢开始落下。
李靖和李建成勒马观战,看着沈光如灵猴一样跃上城头,就在为他担心能否立住的时候,蒲津关的城门竟然就开了,里面火光闪闪,顺着望去两波人马正在互相拼杀,看样子比城头那边还要惨烈。
还在努力攀登的隋军有些不明所以,但李靖当即驰骋过去率领隋军自城门口而去,并且高声呼喊:“越国公左仆射杨素奉天子讨贼诏令亲自领朝廷百万大军而来,尔等束手就擒,尚能免死!”
李建成知道这边不是问题了,便唤来七八个家将仔细嘱咐后,从怀中掏出写好的书信,让他们跟随蒲州城那边的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