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蕴病倒了,实实在在的病倒了,甚至都不需要有医者望闻问切,是个人看其脸色便能看出来这人身体肯定不好,因而皇帝也没办法说什么了。
只能准许其卸职安养,而空出来的主审官一职却是没有人愿意承担,虽然能得陛下欢心,但要与满朝文武交恶,尤其皇帝的欢心很容易就会消散的前提下。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荒唐的事就要结束了,但宇文述可不能容忍,现在不仅是旧仇之事了,新仇已经立下,且还牵连了更多李姓。
若是不能定死他们,那他岂不是要遭殃了。
于是宇文述承担起了主审职位,文武照例过来警告他,但却被宇文述当场骂了回去。
“都滚开,陛下的旨意,岂由得你们多嘴多舌!”
“宇文述,伱莫忘了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宇文述大笑道:“我是个什么人陛下最了解,我的嫡长子宇文化及是个什么人,想来你们也了解,尽管去向陛下说,我们父子要谋反,你看陛下信是不信?”
宇文述,一个能被乙支文德耍的团团转的蠢货,宇文化及,别说造反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就是让他当个县令,他们都觉得其没这个本事。
别说皇帝不信,他们也不信这对父子能如何。
于是只能软化态度,想他说清道理,以及放任皇帝如此的危害,但宇文述心意已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皇帝对别人薄情寡义,但对他们父子却是长情的。
放开手脚的宇文述去了牢狱,当即就动了重刑,但李敏李浑也不是傻子,认了那就是满门抄斩举族流放的下场,怎么也不肯认。
就是一时因疼痛而认下,等要提笔画押的时候便反悔,怎么也不肯认了。
这都是有爵位的贵戚,宇文述能动刑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真杀了他们,真若是那般出格了,皇帝为了给群臣个交代,也只能含泪斩了他。
他的二儿子宇文智及道:“父亲不妨试试他们的妻妾,若是指证的多了,也足以证明他们蓄谋造反,尤其是李敏之妻,宇文娥英。”
宇文述有些迟疑:“宇文娥英毕竟是陛下的外甥女。”
一旁的宇文化及斜着眼睛撇了一眼嗤笑道:“陪侍陛下多年,从未见陛下提起过她,可见其无足轻重,父亲这时候窝窝囊囊的怕什么。”
宇文述默默走上前一巴掌扇在宇文化及脸上:“谁让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宇文化及捂着脸红着眼睛道:“谁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
“什么时候?”宇文述对宇文智及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了?“
然后突然想起来道:“我不是实话实话吗?”
“你这就是在羞辱我!”
“你还真想造反试试不成?好好好,你厉害,你比你老子厉害。”
宇文述也懒得搭理这个儿子,仔细的思索过后发现,宇文娥英确实是个好人选,她作为李敏的妻子,又是皇帝的外甥女,指认夫君有谋朝篡位之心,还是能说得过去的。
说到底他要的就不是什么真凭实据,李敏李浑好端端的当朝贵戚不当,荣华富贵不享受,怎么可能去造反,他比谁都清楚这两人有多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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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