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忽峍并没有因罗艺的话放下心,只是又说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何没跟你抢这个安东都护的位置吗?
就是因为人心易变,我怕自己在这儿大权在握,权欲蒙心,最终犯下大错,牵连满门遗祸族中。
与其如此,不如回京侍奉陛下,人还是有约束才好。”
罗艺沉默片刻:“我记下了,定会时时警戒自己。
陛下那边,也请兄长帮我多言好话,我对陛下也是从无二心的。”
“话都是这么说的,子延,你让我押送十船珍宝回京,可你自己留下多少呢?”
罗艺想要辩解,张忽峍摆摆手:“看看,你现在就已经是贪欲蒙心了,你在此战中,灭尽三国王公,得到多少金银珠宝,只有你自己知道。
与大唐开战,主战方如果顺利得胜,哪怕只是一场小胜,那么便可凭此巨大的威望,彻底定夺国中的一切问题。
“梁郡王不仅是皇亲国戚,更是与国有大功,朕何能不尽哀痛。”
苏我家的权势,已经达到了可以废立国主的程度,自然是君主集权的最大阻碍。
少听那些降将表忠的话,陛下一道旨意,你就没了立足之本,没有我们自辽东城带来的精锐,那些降将能把你活撕了。”
萧铉站在皇帝身前弓腰啜泣:“陛下…。”
他不在意区区一国的朝贡,更不在意夜郎自大的小国如何,但对断绝倭国改制兴盛的机会,那是绝对乐意的。
“臣以为,还是应当防备辽东,倭国得到了许多新罗百济的贵族,应当是期盼能够夺回此地,也只有在辽东,他们才有可能长久立足。”
如果未能取胜,那么主战派就要成为平息大唐怒火的牺牲品,并且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归于唐朝麾下,暂时隐忍,吸取各种经验技术文化。
“诺。”
可见目前,倭国是有多么迫切的需要中原文化来支持他内部的改革集权、更重要的便是通过两国建交,来维护内部的稳定。
皇帝不置可否只是下旨:“传令沿海继续造战船,兵部筹建新水师大军。”
“诺。”
房玄龄等人也上前宽慰,好一会儿萧铉才将父亲逝世的详情禀报。
皇帝面色没有变化:“按例抚恤,不得克扣,继续精研。”
但就算是让我往少了猜,你给自己留下的,也绝对是献给陛下的数倍之多,伱觉得陛下得到这十船珍宝,是欣慰还是愤怒呢?
很快,一身重孝的萧铉入内,下拜而泣,双手上捧有一书信,显然是萧琮的临终遗表。
李建成站起身,自己岳父终究还是去了,原本以为都熬过冬季了,怎么也能在延寿一哉。
转眼都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来真是令人唏嘘。
然后再想办法平息大唐的怒火,毕竟隔着一片海域,战事也大不起来。
……………
”娘娘那边尚未通知。”
工部尚书宇文儒童应道:“大有进展,只是工匠不慎,伤残累计足有数十人了。”
大唐不介入,那么倭国内部在数年之内,便一定会兴起浩大的夺权战乱,当然,更可能的便是,会将内部矛盾转嫁为外部矛盾,兴兵与大唐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