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阿广对于李志虎坑了郝楠仁一行人九百万的事情,越聊越欢,简直大快人心……</P>
期间,阿力倒是显得话少了很多!</P>
酒过三巡,张彪飞突然对俩人问道:</P>
“阿力、阿广,你们俩跟着我多久了?”</P>
“16年?还是18年?”</P>
张彪飞在出租屋门外听到了阿力、阿广俩人的吵闹,对于阿力想退出极道,退出天公会的想法,心里颇为难受。</P>
倒也不是因为门生对于自己的不信任使然,门生阿力想转行上岸,身为大哥,张彪飞自然没二话,说明门生成长了,进步了。</P>
只是,张彪飞觉得愧对跟了自己这么久的门生。</P>
拼生拼死也是一条命,最后竟连一家人的温饱都解决不了……</P>
“当初认识彪飞哥时,我刚初中辍学出来当服务员。现在有儿有女,人也35岁咯。”阿力感叹了一声,回头望去也有将近二十年了:</P>
“那阵子,我还在餐厅里拖地、上菜,彪飞哥那时好像也才12岁左右吧?单枪匹马就敢拎把铁棍,进来我们店里来收赌账,把我那吝啬的老板给打得进了医院,没到一个月,餐厅也倒闭了。”</P>
“真是亏大了啊,给那周扒皮干了两月学徒,也就包吃包住,没日没夜的干活,最后店黄了,口袋里只剩300块不到……”</P>
张彪飞听后哈哈大笑,想起往事趣闻,滔滔不绝:</P>
“当时你那个老板,跟我玩炸金花,半小时就输了八千块。想欺负我年纪小,打算赖账。都说忍屎忍尿,都忍不了老痞子啊!”</P>
“当时我等了两个星期,都见不到他人,朝旁边的道友(社会不安定因素,闲散之人)问了一圈。才知道那家伙是开饭店。”</P>
“来前我都没想过要动手,可你们老板当时拿着菜刀喝我。气不过,找机会我就给他来了一下,谁知道后来闹这么大,人直接昏迷进了icu。”</P>
“老痞子真是样衰,肥头大耳的,快秃顶了还烫一头卷,都不比那泰迪犬好看,见到就是欠锤的货色……”</P>
阿广听后笑呵呵的,他从不知道阿力和老大的初次见面是如此情况。</P>
“当时是穷怕了,一个人没爹没娘的。收不回钱就会饿肚子,也只能拼一拼了。”张彪飞喝着酒,唏嘘说道:</P>
“迷迷糊糊的混了二十年,一直不知道究竟想要的是什么。钱多也活,钱少也糊涂,直到我遇到了龙天老大。”</P>
“富二代我就见得多了,但我从没有见过一个才刚满18岁的有钱人,能够如此优秀,文武双全,不骄不躁,见多识广。”</P>
“我这辈子谁也不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又真的怕谁?可唯独这个年轻的龙天老大,我是甘于臣服麾下……”</P>
“人这一辈子,要找到自己人生的价值,真的很不容易呢!”</P>
张彪飞知道是自己近年来疏忽了门生阿力和阿广,俩人都风里来雨里去的跟了将近二十年,从无二心,张彪飞心里最清楚……</P>
“这些年,能有你们这群兄弟、朋友陪着,我真的很开心。”张彪飞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放在酒桌上:</P>
“我可能真的喝醉了!”</P>
摇摇晃晃的移步,张彪飞坦然地对两位门生笑了起来:</P>
“这辈子,我也许都脱离不了极道,但你们还有机会!”</P>
“这些钱,你们俩拿去做点正经生意。”</P>
“无论选择走哪条道,都要好好的努力活着呀!”</P>
信封里塞着一张,已经签好张彪飞名字的支票,里面填写的数额是68万!</P>
再回头,老大张彪飞已经离开了阿力的出租屋……</P>
阿力和阿广兄弟俩对视着,竟然发了懵,他们这一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P>
阿广是个赌棍,典型的财迷,却是最先清醒过来的那位,问阿力:</P>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要我们了吗?”</P>
闻言,阿力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P>
阿广追出了门口,却再也见不到了老大张彪飞的身影……</P>
坐在网约车里的张彪飞,掏出钱包里的一张老照片,仔细观看。里面是他初入极道,最早的班底:</P>
“走的走,牢的牢,十八个好兄弟,还只剩下咱们三个人了。”</P>
“都说十个出来混,九个衰至极,总得有人留得个好下场吧?”</P>
张彪飞落泪的按下副驾驶车窗,将撕得粉碎的照片撒向天空,深刻记忆永在心。</P>
时代已经彻底变了,张彪飞再也护不住自己的门生。身为老大,他能做的就是把生存的机会,最后留给门生选择!</P>
“先生,你没事吧?”</P>
网约车司机,是个中年肥胖男人。单手把着方向盘,闲来无事,他拿起香烟抽了起来,同时也大方的递给了,处于伤感状态的张彪飞。</P>
张彪飞接过司机递来的香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乐道:</P>
“拜托,我可是在霸江市混了二十年的极道老大。就连上帝都没有办法收掉我,又怎么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