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风做作奇怪的梦,那个长发飞舞,眼神那么娇,那么妖,那么媚的女子,开在箐箐校园,开在每个少年的心里。她迎面走来,身后是七彩的阳光,好像踏着阳光而来。阳光照在她婀娜多姿的体态上,一条条丝带围绕着她的身体翩翩起舞,私(处)隐隐约约,香艳无比。
百晓风奔跑着,呐喊着,如同一条开足了马力的船,迎面疾跑。两人姿态完全一致,两臂都往外张开,但他扑了个空,那个女子如妖魅般错身闪开,突然疯狂的笑起来,歇斯底里的样子:你是想我了,还是想睡我了。人已如惊鸿照影般一个闪烁,消失了。
等他醒来时,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少女守候在床边,瞌睡得鸡啄米般点着头。
他抬头望着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浴室奢华的落地窗照进来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清晨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仿佛身百千亿颗细胞毛孔都在呼吸,吐故纳新,吞吐日精月华,将废渣排出。
仿佛有无尽生机勃勃涌动,让他的身体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通过内视,他甚至连身上的每个细胞毛孔受到的创伤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番内视,百晓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多么的糟糕,筋骨经脉尽断不说,就连每颗细胞、每滴血液都有着重重隐疾。
如果是往常,他根本无法察觉这些隐患,但此刻他虽然重伤到需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境地,但他的触觉敏感了百倍,无数微不可查的隐患都看得明明白白。
“还好,你总醒了?”“刘沙沙睁着红肿的眼睛,咬了咬粉嫩的唇,道:子琛老师说你虽然晋升为修士,但筋骨经脉尽断,如果不及时治疗,一旦经脉枯萎,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子琛老师说,天降烘炉还能把自个砸个半死的情况很特殊,如果你能说明因由的话,系里会考虑给你接筋续脉的事,这是系主任亲口承诺的。”
百晓风心中颇觉沉重,他获得的天地烘炉绝对是重宝,连七彩琉璃烘炉都要俯首称臣主动上贡,如果这种事情泄露出去,肯定会引来腥风血雨,不知多少高手会闻风而动,恨不得将他的心脏挖出来,切片研究。
百晓风不是笨蛋,虽然他还是一个年轻学生,但也明白财不露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道理。
但是,这伤势怎么办呢,接筋续脉可是需要一大笔资金,去哪儿找呢?他心中突然一亮,一个眼神那么妖,那么飘,那么媚的长发女子浮现脑海。
抬头望了望客厅方向,微笑道:沙沙,晓嫚没来吗?
沙沙没搭理他这茬,突然冷笑道:“切!她不就是胸比我大点,腰比我细点,腿比我长点,家庭条件比我好点,有什么好,迷得你五迷三倒的。不过,很不幸的告诉你,她得知你经脉尽断的消息,来都没来,鸟都不鸟你!”
百晓风无言沉默,他从前就象天之娇子一样,光芒四射,没有留意到刘沙沙的好处,此该自己坠入人生的低谷,在这异乡校园,惟有她不离不弃。此时回首过往,一丝笑意浮生眉间,一丝苦涩留在心头。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行。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但见古国贞洁女,那见世上贞童坊。
百晓风转瞬之间就将过往一切种种抛开,人生从来不缺酒肉朋友戏蝶流莺,唯有患难之中见真情。在这孤苦无依的时刻,刘沙沙无微不至的照顾,仅凭这点便胜却人间无数,让他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百晓风沉默半晌,苦涩道“沙沙,我现在筋骨尽断,形同废人,你还这样跑前拾后的忙活……”
刘沙沙目光闪动,秀眉一皱,白了他一眼,咯咯笑道:最不济也就是不能修炼嘛,又不是鸟不能用!你个大头鬼意气风发的时候,对姑奶奶带搭不理、推三阻四的,如今落难了,姑奶奶看看你长得还不错,送上点温暖、送上点关爱,不行吗?
就见刘沙沙古灵精怪的眨眨眼睛,笑嘻嘻道:“你也不用担心!不就是修复筋骨经脉的灵丹妙药吗!姑奶奶还是有办法的!你就等着姑奶奶的好消息吧!”说完,匆匆离去。
望着刘沙沙闭门而去的身影,百晓风摇了摇头,挪到炼功垫上、盘膝坐在,开始努力催动龙度梵变诀,试图恢复筋骨经脉。
百晓风运转心法,只觉灵气流动间,断裂的筋骨经脉中便传来万针攒刺般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额头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绝不放弃!生活就是一个(婊)子,你不能(操)她,就要有被她(操)的觉悟。”
他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震颤、抽搐,迎接来一阵猛似一阵撕肝裂胆般的剧痛,如同潮水一般。他双目圆睁,眼前红光一片,红光中有一丝希望的光在迅速地卷曲和收缩,好像天空银蛇乱舞,暴雨之后一片湛蓝色的天空,有七彩之虹飞跨南北。
一声终于忍不住的嚎叫从他的嘴巴里冲出来,飞出窗棂,起起伏伏地逍遥在学院的角落,与上课的钟声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宛若一条蛇,钻进卧室高品质的音响里。
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反复循环,穿透心灵。